刑部前衙的院子裡,站了好幾位官員,分屬不同的衙門,由此可見,朝廷對於科舉的重視。
周仲緩步走過來,問道:“李大人今日來刑部,有何貴幹?”
李慕道:“參加身份審查。”
周仲問道:“李大人要參加科舉?”
李慕看了他一眼,問道:“不可以嗎?”
場中官員這才意識到,李慕雖然在神都攪起了無數風雨,但他本人,卻不是出自書院的朝廷正統官員,他只是一個捕頭,一個御史,就能將朝堂攪得雞犬不寧,若是透過科舉,有了正統身份,這還得了?
“可以。”周仲點了點頭,說道:“李大人的話,便不用再稽核了。”
李慕搖頭道:“科舉之前,沒有特例,周大人將本官當成是普通考生就行。”
周仲也沒有再說什麼,帶李慕來到一處衙房,衙房之內,坐了一名刑部官員,正在對一名年輕人進行詢問。
“姓名。”
“陳良。”
“籍貫。”
“江陰郡,江城縣。”
“何人推舉?”
“江城縣令。”
……
年輕人前方的桌上,放置著一個小鐘,應該是用來測謊的法器,若是他所言有假,引得法器響應,恐怕他今日,便很難走出刑部了。
年輕人走出之後,那刑部官員道:“下一個。”
另一名考生正要進去,卻被周仲攔住,他面露不滿,偏頭看了看,立刻就將腦袋縮了回去,向後退了一步,讓出位置。
李慕在周仲的示意下走進去,將考引放在桌上。
那刑部官員頭也沒抬,問道:“姓名?”
“李慕。”
“籍貫?”
“北郡,陽丘縣。”
“何人推舉?”
“陛下。”
“何人?”
……
那刑部官員抬起頭,地方人才的推舉之人,一般都是縣令或是郡守等地方官員,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陛下是什麼官,抬頭確認時,看到李慕,短暫的愣了一下,立刻站起來:“李,李大人……”
“行了。”周仲看著那官員,說道:“推舉之人,就寫本官吧。”
這種審查,只是一個過場,真正心懷叵測的人,透過這種法器,是很難測出來的,等到科舉結束之後,透過科舉的人,才會被更加細緻的審查。
李慕之後,李肆也很快審查透過。
兩人重新走到院子裡的時候,一位官員從外面匆匆走進來,對周仲幾人道:“不好意思,本官來晚了……”
吏部侍郎看著他,皺眉道:“科舉乃是朝廷頭等大事,劉侍郎怎能如此的不上心?”
“抱歉抱歉,咳咳……”那官員歉意的說了一句,忽然捂嘴咳嗽,竟是有血絲從嘴裡咳出來。
幾名官員嚇了一跳,連忙道:“劉大人,這是怎麼了?”
那官員擺了擺手,說道:“昨夜修行出了岔子,受了內傷,不礙事,不礙事……”
一名官員道:“劉大人要不還是回府休息吧,這裡有我們在,不會出什麼事情,劉大人保重身體要緊……”
那官員搖頭道:“科舉乃是朝廷要事,本官怎能擅離職守,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李慕此時已經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他就是新任禮部侍郎,上次李慕被誣陷,此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在禮部人手短缺,又面臨科舉,急需官員主持時,剛剛調任禮部郎中的他,破例被提拔為禮部侍郎,至少免去了十年的奮鬥。
見他都吐血了,還是有官員不確信的問道:“劉大人,您真的沒事嗎?”
劉青擦拭掉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