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星燃:「……」
真他媽的,宇宙無敵螺旋爆/炸式無了個大語。
他得腦幹缺失了多大一塊,才能幹得出如此二逼的行為!
聞紀年看他已經氣得嘴唇發白了,擔心他兩眼一翻厥過去,又善意補充道:「當然,你也可以向律師諮詢怎麼處理,不過我問過珍姐,她說你之前說這輩子不會和我離婚,如果離婚就淨身出戶,不知道你為此做過什麼措施沒有。」
仲星燃的嘴唇白得更厲害了,緊握的拳頭不停地簌簌顫抖。
聞紀年:「這種合約要是打官司的話,可能會花費比三個月更長的時間。」
其實,在瞭解到這些情況之後,他有點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動用仲星燃的資產去還高利貸。
看仲星燃這番自損陽壽的操作,八成是愛他愛慘了。
那麼正常來說,他也應該愛慘仲星燃了吧。
難道是因為想在最珍視的人面前保留這份自尊,所以才一直沒有向他伸過求助的手?
聞紀年猶如一個旁觀者,將五年後二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自負如仲星燃,他肯定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不找他幫助,反而去依靠對賭協議。
驕傲如聞紀年,也註定開不了這個口。
所以,即使五年後的他們領了證,或許也終將逃不過分開的宿命,因為除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外,他們之間存在更深層次的矛盾。
仲星燃一副被人胖揍了一頓的表情。
聞紀年問他:「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這次仲星燃難得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
他擺弄了一會兒手機,這才不怎麼情願地說:「我再想想,明天先去找人把工資卡改了,現在我兜裡一分錢都沒有。」
剛才他隨手試了下用付款功能,居然他媽還是綁的聞紀年的副卡。
仲星燃活了十八年,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窩囊過,身家性命全給了別人不說,那人還是他高中時代最討厭的人。
二十三歲的他是腦部癱瘓成植物人了嗎?
聞紀年沒急著讓他做決定,起身回到了房間。
這間臥室的裝修極盡奢華,光是浴室就有八十多平,偌大的圓形浴缸旁,就是淞南的地標夜景。
在聞紀年的印象中,他只在十歲之前見過這樣的環境。
他舅舅家很小,一家四口擠著一間沒有這個浴室大的房子。
夏天的夜晚,他下晚自習回去下沖個澡,但淋浴總是沒有熱水了,只能在舅媽的謾罵聲中快速沖個冷水回屋。
聞紀年躺在浴缸裡,滑動細長的手指,檢視著近年來的資金交易。
確實如宋玉珍所說,今年是對賭協議到期的最後一年。只要他能按期完成協議,那麼ztr給的報酬便足夠他將欠下的債務還清。
如果他完成不了,則要雙倍賠償ztr。
他今年的所有工作量加在一起,預算總額剛好超出協議規定,也就是說,不僅這檔戀綜不能黃,他和仲星燃的全部雙人工作都得保住。
從小到大,這筆債務就像沉甸甸的碎石一樣壓在他身上,每每從舅媽口中說出來,便能化為傷人的利刃。眼看就要脫離捆綁他十多年的束縛,說不急切都是騙人的。
可一想到要和那人相處這麼久,聞紀年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全身浸泡在溫水裡,面板被蒸得微微發紅。
左手抓著手機檢視,右手食指關節屈起,抵在唇邊仔細思索。
正在這時,張可可給他發了條微信。
[可可醬:聞哥,你應該還沒睡吧?明天去簽合同的時候,boss也要去,你記得管一管燃哥,我怕他們又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