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仲星燃走向門口時,他才抱著手臂,不疾不徐地說:「看來,你也沒那麼想和我解除法律關係。」
仲星燃腳步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眼底燃燒起一簇簇的小火苗。
「你不打算跟我離……解除關係?」
離婚這個詞彷彿燙嘴,在他嘴邊轉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聞紀年斜了他一眼:「你打算把我的頒獎典禮搞砸,憑什麼覺得我會配合你離婚?」
仲星燃看起來有一米九,聞紀年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在看他的時候下巴抬起,眼皮自然地向下垂落,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嗤之以鼻的神情。
長而密的睫毛在細膩的面板上落下淡淡的陰影,襯得他仿若不食人家煙火一般。
仲星燃沒想到他成年後是這幅模樣,不由愣了一下。
兩秒後,他找回了自己的憤怒:「你威脅我?」
他極度討厭被人要挾,尤其是這個向來不和的同桌,當即伸手抓住聞紀年的衣領,狠狠一扯。
「你怎麼敢的!」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他視線隨動作下移,看到了聞紀年領口下如同盛放玫瑰般的吻痕。
那片吻痕蜿蜒綿密,沿著鎖骨印了一長條,又順勢往下,消逝在看不清的地方。似乎在彰示著他當時多麼瘋狂饑渴,多麼意亂情迷。
在聞紀年鎖骨下方的凹陷處裡,有一顆褐色的痣。
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仲星燃好像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反覆在那周圍,留下那麼多痕跡——因為那裡長那麼一顆痣,的確讓人有褻/玩它的衝動。
他一個激靈,像甩燙手山芋一樣甩開了聞紀年的衣領。
聞紀年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推的摔倒在地,險險扶住了旁邊的化妝檯。
真是操了,他心想,這個混子怎麼這麼桀驁!
丫就是匹見人就踹的野馬吧!
正當他考慮要不要來點強硬手段,比如乾脆把他敲暈,也好過讓他出去搞砸典禮的時候,他聽見仲星燃粗聲粗氣地說了句。
「行,老子就幫你這一回,今晚過後你馬上跟我去離了,我們分道揚鑣。」這句話是他咬著牙說出來的。
他臉色極其難看,頭也不回地摔上門走了。
聞紀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愈發覺得可能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這麼簡單。
十分鐘後,聞紀年和女伴上了頒獎臺。
正如李明明說的那樣,臺下有十臺長焦都對準了坐在第一排的仲星燃,那些記者一通狂拍他的表情。
宋玉珍和張可可坐在他們旁邊,宋玉珍的臉已經快要掛到鞋底了,竭力維持著微笑。
李明明看著臺上和女伴侃侃而談的聞紀年,抹了把冷汗小聲道:「真不愧是聞哥,聽珍姐說,主辦方二十分鐘前才把新臺本給他,他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記住了。那些詞我看十遍都說不順,簡直太厲害了!」
仲星燃知道媒體在拍,因此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
聞言,他也只是揶揄地說:「那肯定啊,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智商高得嚇人。」
他這句話的潛意思是,聞紀年是個高智商的怪物。
但在李明明耳朵裡,就變成了「我老婆智商好高我好驕傲哦」。
李明明露出猥瑣的笑:「果然,你去他休息室呆了一個小時後,就變得蜜裡調油。聽可可說你們在裡面弄出了點動靜,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啦,但還是忍忍回去再繼續的好啦。」
仲星燃本來正新奇那麼多鏡頭對著他拍,突然間像是被塞了一口蒼蠅。
他忍了又忍,才沒當場踢翻椅子走人,陰惻惻地看著李明明道:「你他媽少膈應我,給老子閉嘴!」
李明明連忙捂住嘴,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