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李明明擦了把汗,開場前,仲星燃還拿他當物件演習了三遍,結果練好的詞一句都沒用上。
仲星燃咬了咬牙,移開話筒道:「不行,我太緊張了,沒發揮好……你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我重新說一遍……」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就出現了一隻手,骨骼修長,面板白皙。
他詫異地抬起頭,聞紀年垂眸注視著他,輕聲說:「給我戴上吧。」
剎那間,臺下的分貝又大了一個度。
李明明捂住嘴,和張可可哭著抱成一團。
看臺上,他們所有的朋友和親人都見證了這一幕。
常曉茹擦了擦眼睛,對仲建濤道:「這回你總不能再反對了,看著他們求婚,我就想到以前你跟我求婚的時候了,年輕真好。」
仲建濤拍了拍她的肩膀,感慨地看著臺上的兩個人。
仲星燃發抖地將戒指套在聞紀年手指上,套了好幾次都沒推上去,最後還是聞紀年抓著他的手戴上的。
他起身用力抱住聞紀年,兩顆急速跳動的心臟貼在了一起。
在最重要的舞臺上,他做了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
那一刻,他腦海中滿滿都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與喜悅。
想帶他去看最盛大的煙花,想帶他去看最廣袤的星空,想擁抱他,想親吻他,想和他在人間做盡一切浪漫的事。
因為你是我最愛的,聞紀年。
演唱會落幕,新的人生正在開啟。
無論身在何時何地,只要有相愛之人,就永遠不會孤單。
時空緩慢運轉,時間回到了兩人穿越的那一刻。
聞紀年在昏暗的房間裡睜開了雙眼。
他記得自己在電影節的後臺,和仲星燃鬧了一番後昏睡了過去,醒來卻不知道身在何處。
他頭疼地按了按眉心——仲星燃因為誤會他和仲雲起而吃醋,這小子吃起醋來沒完沒了,對他下手也毫不留情。
兩人都是嘴硬王者,誰也不肯先低頭道歉,這使得他們的關係一度搞得很僵,彼此都覺得心累。
聞紀年在黑暗中坐起身,突然聽見外面有個女人的聲音。
「起床沒有?都幾點了還不起,你不想上學了是吧?」
他驀然睜大眼睛,這是……他舅媽的聲音?
出道之後,他已經完全和舅舅家斷了聯絡,他舅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下意識應了一聲,門外罵罵咧咧地安靜了下去。
聞紀年開啟檯燈,只見自己身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這裡正是他在舅媽家住的地方。而床頭的日曆清晰地顯示著此時的時間,是他高三開學的那一天。
聞紀年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生疼,不是做夢。
——他穿越了,回到了五年前。
彼時,他和仲星燃並沒有結婚,甚至還是全校聞名的死對頭。
同一時刻,仲星燃也在自己的臥室裡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樹上傳來陣陣聒噪的知了叫聲,這個夏天,才剛剛開始。
-正文完-
第77章
九月初, 烈日當空。
樹蔭下來來往往著車輛和行人,清晨的空氣中瀰漫著燒麥和煎餅的香味,柏油馬路被曬得發燙, 各種鈴鐺聲、嘈雜聲交織在一起。
聞紀年已經很久沒有走過這條路了,一切是那麼的熟悉, 又是那麼的陌生。
他穿著白色的短袖校服,黑色長褲, 背上背著那隻老舊的深色書包,跟大批腳踏車流一起走進了校園。
今天是報導日, 門口擠滿了學生和家長,十字路口的交/警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