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了水要洗什麼啊,用吹風機吹一吹不就好了。】
【咦,蝦仁的臉怎麼這麼紅?】
仲星燃站在剛鋪好的床邊,鬼使神差地,把掌心湊到鼻子面前聞了聞。
當一個人的手碰到不乾淨的東西時,洗完後總是會想去聞一下有沒有留下味道,他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這種心理。
出乎意料的,並沒有不好的味道。
而是有一股很淡的,甚至可以說是微甜的,櫻花香味。
仲星燃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又湊近聞了聞,竟然真的有點香。
他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沒想到聞紀年的那個……居然是這種味道,難道他被香水醃入味兒了?
當心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艹,他怎麼變態到去聞另一個男人的那種東西了?!
他媽的,簡直要瘋了!
都怪聞紀年!
讓自己幫他收拾爛攤子也就算了,還搞得他整個晚上跟做賊似的,明明做賊的就是對方啊!
聞紀年換好短袖短褲出來,看見仲星燃面容扭曲、臉色緋紅地瞪著浴室門。他沒來及收回眼神,狠狠地和聞紀年對視了個正著。
「你怎麼了?」聞紀年猶疑地皺起眉,「真的很餓嗎?餓的話就下去吃點東西。」
他誤以為仲星燃是因為太餓了,所以心情不好。
仲星燃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氣焰萎靡了下來,「沒有,不是,我不餓。」
聞紀年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他今天忙碌了一天,剛才又下去做好人好事,此刻困得睜不開眼。
仲星燃眼睜睜地看著他掠過自己,走向床的另一邊躺了下來,側過身閉上了雙眼。
他凌亂地站在原地,一時間感動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這麼躺下了?
所以今晚真的要睡在一張床上?
他腦子裡開始浮現出無數問題:看他走路的姿勢好像沒什麼困難,剛才那根難道不是放進那裡了?gay是不是都很x欲強烈啊,萬一大半夜他突然在自己旁邊手/沖怎麼辦?他是要清醒過來還是假裝睡覺?可是他演技很爛啊操!
仲星燃越想越不敢動,他活了十八年,從來沒覺得和一個人共處一室會如此緊張焦慮。
聞紀年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到旁邊有個人死死地盯著自己。
他先開眼皮,疑惑地說:「你還不去洗澡嗎?十一點了,明天還要早起。」
然而仲星燃想的是:我操,他叫我去洗澡,他是什麼意思?
「馬、馬上去。」他磕磕絆絆地說。
聞紀年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一直兩眼發愣地看著自己,他被看得不耐煩起來,抖開毯子道:「一會兒上床時輕點,別吵醒我。」
說完,用毯子將自己一裹,翻身挪到了最邊上。
這張床雖然不是特別大,但兩人各自佔據一邊的話,中間會有很大的空位,並不會有任何肢體接觸。
仲星燃想明白了這一點,方才鬆了口氣,灰溜溜地去浴室裡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聞紀年已經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不知不覺將毯子踢開,身體也換了一面翻轉,剛好臉對著仲星燃這邊。
仲星燃走過去,聽見了他均勻到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新換的床單是接近黑色的深藍,他閉著眼睛躺在枕頭上,面板被襯得白到驚人,長長的睫毛落在下眼瞼上,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宛如被困在陷阱中的蝴蝶翅膀。
脆弱,破碎。
紅潤飽滿的嘴唇放鬆地張開一條縫隙,唇珠微微翹起,圓潤得讓人想啃一口。
仲星燃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