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紀年沒想到他對圈內的事瞭解挺多的,不過想了想也是,各個圈子肯定都有交集,更遑論那位身兼多職的臺長,他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他點了點頭,「我和電視劇演員的發展路線不太一樣,並不是外面傳的不想自降身份。在我看來演什麼都和身份無關,只是表演方式不同,沒辦法硬著頭皮接戲。」
他也接過短劇,但歸根究底二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仲建濤點了點頭,「你的職業生涯要比燃燃長很多,不過演員終歸沒法長久,你考慮過以後嗎?有沒有意向轉幕後?」
他這麼說,聞紀年就大概摸清了。他八成是內心已經預設了他和仲星燃在一起,但還是對他的職業方面有些猶疑不定。
聞紀年知道他想聽什麼,可還是實話實說道:「暫時沒有,我想嘗試不同年齡段的不同角色,所以估計不會很早轉幕後。」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我以前沒接觸這行的時候,並不喜歡演戲,能進入行內也是多虧了大哥幫助。隨著瞭解越深,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份工作。人活一輩子很短暫,能遇到一件喜歡並擅長的事,實屬很不容易,我不想輕易放棄。」
仲建濤原先眉頭擰緊,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看著遠方的山頭道:「你這句話,倒是讓我想起了年輕的時候。我那會兒喜歡打籃球,總覺得自己能進nba,直到後來才發現夢想和現實的差距。你說得對,喜歡和擅長同時並存,實在是太難了。」
快到山頂時,仲建濤對他道:「其實今天叫你來爬山,本來是想選一條最崎嶇的道路,告訴你婚姻和山路一樣不好走。可惜我們家那臭小子跟了過來,我總不能讓他拄著柺杖爬上來,就只好選了這條路。」
聞紀年一愣,下意識回答,「仲先生,每一段婚姻都不一樣,不是所有的路都這般好走,也不是所有的路都會很難走,具體還是看個人的選擇。」
這番話不輕不重地把球拋了回去,仲建濤挑眉看了看他,臉上意味不明。
兩人對視了半晌,他最終攤牌道:「你很聰明,跟聰明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我直接說了吧。我們家雖然不是單傳,但云起他不管事兒,以後十有八九還是要把家業交給燃燃的。不管你轉不轉幕後,起碼我希望你能在事業上對他有所幫助。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我會將手上的兩家上市公司,以及國外的幾處產業、股票等,都轉到你們名下……」
仲星燃一瘸一拐地爬上來時,剛好聽到了這句話。
他條件反射地以為,仲建濤要用錢砸聞紀年,讓他離開自己,當即就忍不住了。
「爸!你在說什麼啊?!」他大喊一聲站了出來,氣得面色發紅。
仲建濤正在談條件,猛地被他打斷,回頭就看見他拄著個柺杖,一臉憤怒地看著自己。
仲建濤頓時五感交集,又覺得他這樣可憐沒骨氣,又覺得當著聞紀年的面很丟人,氣得重重地哼了一聲。
「誰讓你跟上來的?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他板著臉道。
仲星燃迅速說道:「你別打岔,這麼平的路有什麼危險的,我又不會掉溝裡去。你剛才跟他說什麼?你要用上市公司和股票讓他離開我嗎?太過分了!你以為他是這種人嗎!你怎麼能用錢來羞辱他也羞辱我?」
仲建濤:「…………」
聞紀年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爸,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我要告訴奶奶。」仲星燃用力拄了一下柺杖,憤憤地說。
仲建濤被激怒到頭暈,身子晃了兩下,手指發抖地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去告訴她,你馬上就去!氣死我了,你這個沒臉沒皮的臭小子,還對我失望是吧?」
他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