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4)

“是哪裡?”向都頭緊張地問道,同時在心裡泛起一絲苦澀的懊惱。

“劍,就是殺死邵老闆的那把劍。”

“那劍很平常,隨處都可以買到,怎麼可能看到那把劍就能推斷出兇手是竇大人?”

“這問題我當時也提出過,可是公子說,當日客棧裡除了他,還有誰可以旁若無人地將這兇器帶在身邊四處走動?沒錯,住客可以藏在行李裡帶入,但是他們當時都到瀠香樓裡去了。而剩下在客棧裡有機會和時間佈置機關的人裡,就只有他和三個掌櫃的。三個掌櫃的有更多的時間和方法殺邵老闆,無須利用那個日子用那麼冒險的方法。因此,這個兇手八成只能是他了。”

“那麼剩下的兩成呢?還有,我記得當日竇大人一直隨身帶著佩劍,難道是另外在馬車裡藏了備用的?”

元寶笑著搖頭,“不是的,要是多藏了一把劍在馬車裡頭,車伕以及其他下人會察覺,他兒子竇公子也會察覺。為了避免下人的碎嘴,他會選擇瞞下所有人,因而他不會那麼做。向都頭,你回想一下,當日竇大人的舉動有沒有一點兒不太平常?”

向都頭皺眉苦思,想了半天,搖搖頭,“我不太留意,但好像是有點兒不對勁,他太冷靜了……不對,他平常就很冷靜,是什麼呢?”

“是輕率。”元寶替他說了出來,“首先,在瀠香樓裡,在尚未確定兇徒是否還藏在樓裡,竇大人獨自上樓的時候,竟然沒有拔刀在手;之後,在進入琴音姑娘房裡搜捕兇嫌之時,衙役們全手拿刀劍戒備,只有他把手摁在佩劍的劍柄上,作為一名經常與兇徒打交道的武官來說,是否不太平常?”

向都頭不禁點點頭。

元寶又繼續道:“最後,在客棧賬房門前,眾人一致認為兇手早已離去,人人收起武器放鬆戒備,而竇大人則一直手不離劍柄,是不是很不尋常?他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劍鞘裡沒有劍,那把劍已經用在了佈置陷阱上,他手裡一直摁著的只是一把劍柄。一把插得不太牢固、需要在做奔跑等大動作時摁住的劍柄。這把劍柄短短的,可以輕易地藏在衣袖裡帶進客棧而不被任何人發現,待佈置好陷阱就淺插在劍鞘上。因此,竇大人才會做出在需要拔劍的時候拔不出劍,跑動的時候摁住劍柄的不尋常舉動。”

數日後,牢房裡。

皎潔的月色從高高的小窗斜射入昏暗的牢房,灑在端坐在地上的人頭頂上,染上如霜若雪的白。竇威仰望著小窗外的無雲夜空,思緒如潮。在官海里苦苦掙扎浮沉二十載,今日竟成階下囚,盤踞在心頭上的究竟是恨,還是怨?要是那天那人沒有找他該有多好……

到底在哪裡出錯了呢?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卻在一夜間如危樓傾塌,失去了一切。或者,他本就處在危閣之巔而不自知吧。

一個月前,那位他從來不敢奢望能接觸到的老大人的親隨秘密地召見他,當他匍匐在地親耳領受老大人親隨轉達的命令,心中的欣喜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收拾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商人,就如砍瓜切菜般輕易,只要把事情辦好了,飛黃騰達就不是夢了。只是那位大人指示一定要將那邵老闆手中某樣威脅到老大人的物件拿到。本以為騙取到那物件易如反掌,誰料那個狡猾的邵老闆竟然難纏至極,非要親自面見那位老大人才肯把東西交出。眼看老大人給的期限將至,他只好孤注一擲,計劃先把人幹掉再利用職務之便偷取物件。他冥思苦想了好些天,終於制訂好計劃。他用平常隨身攜帶的酒葫蘆灌了滿滿一葫蘆麻沸散,約定七夕當日密談。

邵老闆如約屏退閒人與他在賬房密談。如之前所料,老奸巨猾的商人堅持要老大人將案子消了,他才將物件交出。商人還自以為是地告知他,物件不在自己手上,如若自己身死也自然有人繼承那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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