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昊啟往另一角落下一子,“元寶,你又暴露了一個新的致命點,好像會輸得更快呢。”
“慢著!如果從門這邊依靠他人觸動機關不可靠,那麼從另一邊由自己觸動是不是正解?”
趙昊啟眼角微垂,露出微笑,問:“若是你,要怎麼做?”
“不從門的話,那麼得從窗戶。窗外就是條河……下方是瓶兒的房間和馬廄,從視窗垂下繩子,再潛入馬廄拉……不對,根本不能進客棧。在外頭拉?不可能,賬房還隔著邵老闆的臥室……”元寶抱頭苦思。
瞧著元寶苦苦思索的痛苦樣子,趙昊啟一手託了腮撐在桌上,淡淡地問:“你就那麼想贏棋?”
元寶苦著臉道:“已經半年沒贏過了,任誰都想吧?”
“又不是憑自己實力贏的,有那麼重要?”
“贏就是贏,結果才重要。”元寶一手握拳,大聲說道。
“我倒是覺得下棋過程中所享受到的快樂才是重點,結果只是附加的,有無亦可。”
元寶懊惱地喊道:“贏家哪能體會輸家的感受!”
“那麼就請你用勁思考吧。”
“可是我還是想不到,我已經絞盡腦汁了……”元寶癱坐在椅子上,頹唐不已。
“元寶,你再回想一下屋子裡其他物品的狀況,畢竟兇手是遙距觸動機關,屋內一切輔助物件都按照著原樣擺放,多想想它們為什麼會那樣擺放,脈絡就清晰地浮現了。”
“好,讓我再來挑戰一次!”元寶拋開頹喪情緒,在寬敞的書房裡繞圈子,邊走邊嘀咕,“先不管外頭的物品,屋裡屬於機關裡的物品有劍、桌子、賬本、墨條……墨硯和撐窗子的竹竿應該也是,這些東西在屋裡是幹嗎用的?”
突然,元寶停下步伐,視線凝在窗戶。“那裡的窗子是下撐的支窗吧?上面的全撐開,下面的全是掩上的,因此向都頭才以為流寇從下面的窗子逃出,在過程中把撐窗的竹竿碰掉了。但事實是,只有一根竹竿在書桌上,被用作了機關的一部分。其他窗子的竹竿呢?要跳窗的話,只會碰掉一根竹竿,其他窗子還是應該開著的。那麼,為什麼下面的窗子要掩上?若絲線是拴在墨條上透過窗戶的話,不是應該開著窗更好嗎?如若是拉動絲線把竹竿碰掉的,那麼應該只有一扇窗子是閉上的。要是反過來想,閉上是必須的,其他的下窗掩上是為了掩飾這扇必須閉上的窗子……”
元寶猛一轉身,視線與趙昊啟相碰,“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是用窗子突然關上的力度推動竹竿,從後面把墨條推倒的!”
啪、啪、啪。趙昊啟鼓掌數下,微笑著道:“恭喜,你答對了!”
“真的?”元寶不敢置信,反問了一句,接著咧開嘴喜笑顏開。“不過,要怎麼樣才能讓窗子猛然關上,我可是抓破頭皮都想不到。”
“這個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快說,快說!”元寶急不可耐地連聲催促。
“別急,我先補充一點,桌面上整齊地疊放著賬本的作用是,墊起接下來會倒塌的不規則賬本堆,一是因為桌面與窗框的高度差。二是因為那是新墨條比較長,賬本放在上面傾斜角度太大,會滑向後方,墊上賬本後可縮小傾斜角度,更利於將賬本堆疊在前方以便突出一部分。三是因為推倒墨條的竹竿要是被重重的賬本壓住的話,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推動,因此中間擺放一沓較薄的豎向賬本,形成一個凹字,中間再放上一個墨硯墊高竹竿,令竹竿頭正對著墨條的上部,這是怕柔軟的宣紙會讓竹竿滑動不順暢。撐窗子的竹竿長度大約與桌子寬度相等,只需往視窗方向伸出一點點,當窗扇突然關閉之時,窗扇會把竹竿往屋裡推,這樣就把墨條推落地面。失去平衡的賬本就如同雪崩般傾斜而下,不但把劍柄一端壓下,還把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