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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夫人笑意更濃,“會制琴、懂音律,就是不練琴藝。至於下棋……”
“棋藝不佳是怎麼回事?”二夫人也湊到近前,“娘,您就跟我們說說吧。”
“是啊,娘——”三夫人也拉著長音兒撒嬌。
太夫人只好道:“別人下棋,是一心擊敗對手;黎郡主下棋,是一心把棋子擺的整整齊齊。皇后娘娘、柔嘉公主都是這麼說。”
話音剛落,三個人同時笑出聲來。
“興許只是託辭。”太夫人道,“時不時去宮裡,如黎郡主一般的人,會的越少越好。”兩個兒媳只在修衡面前戰戰兢兢,其實都是伶俐明事理的人,家裡家外的大事小情,她都不瞞著她們。
妯娌兩個思忖片刻,莞爾一笑,齊聲道:“的確如此。”棋藝好的話,怕是少不了陪著帝后、公主下棋,那可不是輕鬆的差事。
二夫人問道:“您說讓我們去找黎郡主,可是真的?”
“自然。這種話我還能亂說麼?”
“那太好了。”
太夫人提醒道:“只是要等到過年。進臘月了,黎郡主要打理王府庶務。”
“嗯,我曉得。”
·
半路,薇瓏的馬車被人攔下。
是周清音。
“黎郡主,”周清音的語聲乾巴巴的,“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家母女共乘一輛馬車,周夫人就在不遠處。為此,薇瓏下車,指一指路旁,帶著安亭走過去。
周清音亦步亦趨,站定身形之後,輕聲問道:“先後兩次,你故意刁難我,因何而起?”
薇瓏唇角上揚,是真覺得好笑,“真想刁難你,我還需要理由麼?”
“你怎麼不明確地回答?”周清音逼視著薇瓏,上前一步,“算算時間,恰好就是你與唐將軍結緣之後的事。你說,是不是因為他?是不是因為知道我的心思,才故意給我難堪?你這個……”
薇瓏柔聲吩咐安亭:“周大小姐方才問了三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如有 出手
回到平南王府,薇瓏在外院下了馬車,徑自去往外書房,找父親說話。
黎兆先當即遣了幕僚,喚薇瓏落座,和聲詢問:“出去串門了?”
“嗯。”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一般下帖子邀請人到家中,都會備好席面,黎兆先打趣女兒,“不會是又看著哪兒不順眼鬧脾氣了吧?”
薇瓏笑起來,並沒說實話,“哪有。還不熟稔,不好意思久坐。”
“早回來也好。”黎兆先道,“各地的大管事都已趕回來報賬,要是沒別的事,下午起,你就挨個兒見見。”從三年前,府裡的庶務就由薇瓏和吳槐全權打理,比他打理得更好。他自然樂得清閒。
“明日吧。”薇瓏道,“您把周家那位管事媽媽交給我,下午我想去趟宮裡——過來是跟您商量這件事。”
“哦?”黎兆先並不意外,只是有些遲疑,“你真想為這件事出面?”
“是啊。”薇瓏道,“周家種種行徑,不論怎麼說,我都算是個引子。避不開的。”
“怎麼會。”黎兆先道,“做些文章,便能讓你置身事外。”
薇瓏心裡暖暖的。父親遇到什麼事,都以保護她為前提。“這件事一定要追究到底,若是換個因由,外人不見得會相信,甚至會覺得您小題大做。”她婉言道,“我明白您的苦心,但我不是長大了麼,不能總是躲在您身後享清福。況且,周家這次要算計的不論是您還是我,結果都是一樣的。草草了事的話,我會憋悶一輩子。”
黎兆先斂目思忖。如果按照實情追究,周家很快就能付出代價;而如果換個理由,就要從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