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是更好,來這兒就是來安神睡覺的。”
薇瓏莞爾,“你肯這麼想最好。”停了停,又建議道,“其實針灸應該也……”
“不行。”唐修衡即刻反對,“針灸時人要全然放鬆,我做不到——時時刻刻都在留意銀針入穴的深淺、力道、大夫的手穩不穩,只用在手腳還好一些。”如果沈笑山願意的話,就能做個針灸高手,他亦是,由此也就分外知道萬一出了岔子的後果有多嚴重。有多少人打心底敬他,就有多少人打心底恨他,這種疑心病他不能沒有,這方面而言,他惜命得很。
“……”薇瓏抿了抿唇,“我有點兒擔心那位神醫了,他進京之後,別被你氣出病來才好。”這不行那不行,她不是大夫都有點兒惱火,有道行的大夫不窩火才怪。
唐修衡失笑,“有可能。”
她綿軟的手在他背部緩緩遊走,手勢起初分外輕柔、過於謹慎,是生疏之故。
在這時,唐修衡不再與她閒談,完全放鬆自己,給她最真實的反應,讓她自己摸索門道。她出聲詢問時,才會出聲回答。若是出言指點這指點那,她會沮喪甚至牴觸,而又打心底覺得他才是重中之重,要強迫自己做下去,不能半途而廢——心裡會很不好過。
已經做了太多,太過辛苦,任誰能明知她的性情還給她添亂?
而這樣的時刻,對他而言,分外平靜、溫馨。
鼻端縈繞著藥的清苦味道、她散發出的馨香。
藥液侵入面板,在她推拿之下,背部及至周身慢慢有些微的發熱。
她的手勢慢慢變得鎮定、熟稔,力道恰到好處,有力而溫柔。就算沒有藥液輔助,這本身就是一種讓人因著過於舒適生出睡意的方式。
心緒平和之故,他所思所想,都關乎她。
成親之後的點點滴滴,在心頭、腦海浮現。
一幕一幕的她的樣子,都是讓他愉悅、疼愛、憐惜的。
後來,她該是有些體力不支,一雙小手的力道變得微弱,於他如同輕撫,卻更舒適。
心裡、身體都無比享受、貪戀這樣的感覺,但理智上又不忍她太辛苦。他向後伸出手,拍拍她的腿,“好了。”
“嗯。”薇瓏起身下地,倒了熱水到銅盆裡,把帕子浸透,給他擦拭背部,“有沒有覺得不舒坦?”
“沒有。正相反。”他斂目看著她的身影。
薇瓏透了口氣,忙完手邊的事,擦乾手,把榻板上的東西歸置到門邊,折回來之後,雙手掐了掐他的腰,“男人有一把細腰,實在是悅目至極。”
“小色|胚。”唐修衡笑著翻身,展臂把她帶到懷裡。
薇瓏笑著低呼一聲,忙亂地蹬掉睡鞋、除掉銀簪。
唐修衡扯過錦被,薇瓏則翻身熄了燈。
“想我麼?”唐修衡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