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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習慣。”代安笑了笑,“纏的跟粽子似的,你以為我好受麼?”
梁澈莞爾一笑,“聽我的吧,來府裡,讓我照顧你。女孩子家,想自己開個鋪子、找個差事,談何容易。”
“別管我的事。”代安撫著他俊朗的面容,“今晚我不走了,可以逗留到明晚子時,你方便麼?”
“這說的是什麼話?”梁澈咕噥著起身下地,趿上鞋子,把她橫抱在懷裡,走向寢室,“我現在每日都方便。”
代安輕輕地笑起來。
梁澈柔聲問她:“明晚有事?”
“前些日子跟你說過吧?我搭上了一個宮女,她手裡存著很多金銀首飾,要我幫她倒騰一下,換成銀票。”代安解釋道,“這種事不合宮裡的規矩,只能偷偷摸摸的。”
“你是說,要大半夜的去宮門口喝風,等著她溜出來把東西交給你?”梁澈擰眉。這可是他的女人啊,居然去做這麼掉價的事兒……他心裡很難受。
偏生她不肯要他的銀子,更不肯住進他給她置辦的宅子……
他的心情從難受轉變成惱火,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動作有些重。
“不是。”代安笑起來,“那名宮女在宮裡的年頭不少了,晚間能安排我扮成小太監,去她房裡取東西。橫豎我也沒事,去看看皇宮到底是什麼樣子,不也挺好麼?”
梁澈粗魯地脫掉她的鞋襪,扔的老遠,又麻利地扒掉她的衣服,“好什麼好?!我越聽越生氣。”
“最後一次,這總行了吧?”代安笑著把他勾倒在床上,“聽著生氣就不說話。”隨即坐到他身上,低下頭,去吻他的唇。
纏在她身上的軟布隨著他的手勢愈來愈薄,親吻越來越灼熱。
“你猜怎麼著?”他語聲有些含糊不清,“我想……娶你。”
代安失笑,“這種時候,別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說到這兒的時候,她離開他的唇,低頭去吮咬別處,引得他狠狠吸進一口氣。
算了,明日再說這件事兒吧。他在床上說的話,不要說她,他自己都不相信。
·
九月初六,周益安與程錦繡拜堂成親。
九月初七,德妃歿了。
皇帝、皇后、貴妃、柔嘉公主、安平公主急匆匆去了德妃宮裡。
宮女、太監看到德妃身死的情形,都沒敢移動她,只顧著去各處報信。
德妃的情形很慘:她倒在床榻板上,額角、太陽穴兩處嚴重的撞傷;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紅色;床頭的小櫃子邊角上,殘留著血跡。
是自盡的情形。
皇帝站在她近前,神色黯然,周身透著悲傷的氣息。
皇后等人見狀,不敢出聲。
皇帝打量著這個服侍了自己多年的女子,仔仔細細的。日後,再沒機會看到她。
沒有生機的容顏,曾經無數次對他綻放出妖媚的笑容;
蒼白枯瘦的那雙手,曾經柔白如雪,很多次為他彈奏樂曲、執棋與他對弈。
他沒愛過這女子,但是這麼多年走過來,對她已經有了親人一般的感情。
她就這樣走了,用這樣的方式。
這宮裡的人都是死的麼?為何不照顧好她?!
生死訣別的痛,讓他瞬間暴怒。
剛要發作的時候,貴妃咦了一聲,他也在這同時留意到了一個細節:
德妃右手緊緊地攥成拳,拇指、食指間的縫隙裡,露出紙張的一角。
皇帝走到她身側,蹲下去,將她的手慢慢地用力掰開,拿出她握著的紙張。
更新(雙更)
皇帝小心翼翼地把揉成團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