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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這樣了,多說無益。”梁湛一笑,“日後機靈些才好。”
“我記住了。”安平頷首,隨後忍不住告起狀來,“我當日也實在是被氣壞了,你是不知道,黎薇瓏話裡話外的,說的都是你我是皇室庶出的人,比不得唐修衡。”
梁湛微微揚眉,笑意更濃,“就算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可那些難道不是事實麼?”
“……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安平愕然,“父皇只是讓你禁足三個月而已,小事情,你不至於變得這樣消沉吧?”
“這可不是消沉。”梁湛溫聲道,“皇室裡嫡庶分明,只是沒人整日掛在嘴邊。我們的處境,本就與權臣沒得比。”
在皇室裡已經成年的四個皇子,哪一個的處境不是特別尷尬?哪一個又不是謹小慎微地過日子?他們不敢給權臣臉色,權臣很多時候卻能由著性子來。
所為何來?
因為皇帝打心底就不喜歡庶出的兒子。
皇帝是嫡出,登基前後,卻沒少受庶出的兄弟折騰。
以前沒法子,元皇后干政,皇帝根本不回正宮,元皇后擔心嬪妃先於自己有喜,沒少用歹毒的手段。
皇帝有一陣完全是跟元皇后賭氣,一堆嬪妃雨露均霑,三四年的光景,後宮四個皇子、好幾個公主相繼出生。
隨後,元皇后被廢,皇帝終於找到了意中人——現在的皇后。
五皇子出生之前,皇帝對四個庶出的兒子還算慈愛,現在怕是已經起了忌憚之心,不然,何以揪住他一點兒過錯不放手?
是給他的懲罰,也是給其餘三個人的警告。
皇帝的打算已經很明顯了:五皇子成年之前,他都要像護犢子的老虎似的給幼子護著地位和社稷。
帝王對一個女子的愛,從來是災難,不是那女子不得善終,就是別人前赴後繼的成為他的愛戀的殉葬品。
安平嘴角翕翕,半晌才道:“哥,上次的事兒我辦砸了,是我對不住你。只要有可能,我一定會幫你如願。”
她眼神和語氣一樣,特別堅定。
梁湛聞言揚眉淺笑,“談何容易。平南王在京城,平南王府就沒有可乘之機。”更要緊的是,現在多了一個唐修衡。
安平卻道:“只要用心,總能找到機會。況且,機會不是等來的,是可以做出來的。”
以前她是如何也不想讓黎薇瓏成為自己的嫂嫂,現在,她不這麼想了。
她一定要讓黎薇瓏嫁給哥哥,還是很不光彩地嫁給哥哥。
誰說黎薇瓏就一定能以正妃的地位嫁入端王府了?她要是做了出格的事情,皇家不讓她做侍妾就不錯了。
到那個時候,勞什子的出身高貴、滿腹才情,都沒用。
“你那些法子,若是上不得檯面,也就罷了。”梁湛凝視著安平,“況且,我真不認為你是她的對手。”
“……”安平用力咬了咬嘴唇,“走著瞧!”
“有這份心思,你倒不如想想自己的歸宿。”梁湛態度柔和地道,“你也不小了,眼下又惹惱了父皇,哪日他心血來潮給你指一門婚事的話,又當如何?到時你反對,恐怕沒什麼用。”
安平臉色微微發白。這真是她最怕的事情。
“依我看,你不妨自己用些手段,給自己尋個合適的人。”梁湛道,“凡事都要以大局為重,若是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還會有閒情顧及兒女情長?我對黎郡主的心思已經淡了,日後父皇指婚,便會奉旨成婚。”
“……”安平沉默多時,輕聲道,“我們和母妃都在困境,婚事哪裡是我能展望的?說句不好聽的,誰會娶我?”
梁湛輕輕一笑,“怎麼會沒有?有些門第恰好就盼著這樣一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