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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瓏用食指撓著拇指,遲疑片刻,把所思所想跟吳槐說了,又故意問他:“你說,我是聽你日後詳細說來,還是去問爹爹好呢?”
吳槐險些跳起來,“那怎麼行?”他連連擺手,“王爺想問您是否同意與唐家結親那日,都躊躇了半日。年輕時候的事情,您讓他怎麼說?再說了,王爺行得正坐得端,從沒做過對不起王妃和您的事情。這一點我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要知道,我們家可是世代服侍著平南王府的……”
薇瓏笑起來,擺手打斷他的絮叨,“我是故意問你一句罷了。這件事,我就等著你跟我細說了。切記,要連同德妃、周國公、周夫人一併查一查,值得一提的,我都要有所瞭解。”
吳槐神色一緩,“是。我抓緊把所知的梳理出個頭緒,再問問去別院榮養的老人兒。周家那邊好說,您本來就有所安排,而且我們手裡還有那個宋媽媽,她自幼在周家當差。”
薇瓏滿意地一笑,又叮囑一句,“若是德妃那邊查不出什麼,就查查別的嬪妃。”
“明白。”這一點,從王府內部著手就能辦到,知道誰曾與王爺或王妃有過交集又進宮即可。
想當年,王爺、王妃可都是名滿京都的人物。有句話怎麼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最可怕的,則是賊心不死又小肚雞腸的,那種貨色,為點兒小事興許就能記恨別人一輩子。
薇瓏的心思,吳槐已全然明白。
在前世,宮宴上與梁湛相遇之後,德妃不難看出梁湛的心跡,後來的一切,應該是母子聯手。
而今不同,梁湛與她初見第二日就被拘在王府,不得進宮。
德妃便是擔心,也不敢私下派人去問原由。宮裡的人,向來是相互盯著的。
就算是有膽子派人去問,梁湛於情於理都不會事無鉅細地告知。宮裡宮外相隔,傳話的人又不見得是心腹,總要擔心走漏訊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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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衡醒來的時候,夜色已深。
阿魏在宴息室點了一盞羊角宮燈,微微搖曳的燈光蔓延到寢室門內。
他記得薇瓏離開,醒來並不因她不在懷中失落。
鼻端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馨香,他彎了彎唇,視線遊轉,看到她將公文碼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他的外袍放在床邊,疊的整整齊齊。
妝臺上的零碎物件兒也收拾得井井有條。
他不需看都知道,室內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沒留下。
就是那樣的性子,愛乾淨到了極致。
他躺了一陣子才起身,麻利地穿戴齊整。拿著公文出門之前,審視室內一切,看著散亂在床上的錦被有些礙眼。到底沒忍住,折回去疊好,末了,忍不住笑了笑。
阿魏就等在廳堂,見到唐修衡,有些失望,“怎麼不多睡兒呢?”嘀咕完,匆匆出門,打來井水,服侍著唐修衡淨面淨手期間,稟道,“劉允那邊有迴音兒了,是德妃。原本他不敢確定,但是柔嘉公主跟他套話的時候,提了一些蛛絲馬跡,心裡就有數了,忙命人傳話過來。”
這樣說來,薇瓏已經知道了,可還是知會她一聲比較好。“明日你趕早去王府一趟,把這件事告訴吳槐,吳槐若是不在,就找郡主房裡的荷風或是涵秋。”
“是。”
唐修衡沒再耽擱,即刻回府。
沒想到,有人在等他,且已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這人是梁湛。
唐修衡聽得小廝通稟,牽了牽唇,“請他到外書房,接著等。”
“是。”
唐修衡先去內宅給太夫人請安,在母親房裡吃了飯,這才折回外院,去見梁湛。
梁湛坐在太師椅上,神色安閒,見到唐修衡進門,掛著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