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梁湛看。
梁湛所思所想與梁瀟大抵相同, 心頭亦是疑雲四起。
隨後,賜婚旨意下來, 梁湛與周素音相形跪倒, 接旨謝恩。
便有人小聲嘀咕:“這事情, 怎麼好像與周小姐的雙親無關似的?”
的確,皇帝這一次的賜婚,算是破了例。
以前賜婚, 怎麼樣都要把女子的父親喚到面前,詢問幾句,之後才合八字、賜婚。
這一次卻是自開始就把周家二老爺、二夫人忽略掉,以至於接旨的都是周素音本人。
沉了片刻,有人低聲笑道:“橫豎周小姐的雙親也管不了她,管得了的話,她就不會直接請皇上、皇后娘娘做主了。”
別人聽到,俱是一笑。
柔嘉找到薇瓏,拉著她走出去一段,把聽來的事情複述一遍,末了不無幸災樂禍地道:“這下可好了,原本兩個人是想相互算計,結果呢,惹得父皇一併嫌棄起來。”
薇瓏道:“自己的宴請上出了這麼多事,你竟然一點兒火氣都沒有。”
“為什麼要生氣?都是與我們無關的人,一出一出的唱戲給我們看,我高興還來不及。”柔嘉打心底透著愉悅,“何況,今日還與陸指揮使比試詩詞,獲益良多。”說著又有點兒惋惜,“要是正經來辦的話,一定特別精彩,可惜了,我是臨時起意,父皇也只是哄著我玩兒,根本就沒當回事,不然怎麼會半路打岔。”
“也不能怪皇上。”薇瓏替皇帝開解道,“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在一些門第裡,算是偏門學問,皇上為著你鄭重其事辦賽詩會的話,也是不大妥當。”
柔嘉想了想,釋然一笑,“可不就是麼,有些門第裡的人,活脫脫就是古板的老夫子。今日父皇縱著我的話,說不定明日就有言官數落他。”
薇瓏忍俊不禁。
隨後,柔嘉說起了對陸開林種種意料之外的發現,“這會兒才明白,你說的都是實情,並不是有意誇他。”
“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在你跟前刻意誇獎一個人?”薇瓏點了點柔嘉的鼻尖,“是你自己看低了陸指揮使一類的人。”
“這倒是真的。”柔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受母后影響的緣故,在母后眼裡,程閣老這樣的人才是最出色的,你家侯爺那樣的人就是最叫人害怕的。也不能怪我們,武將大多數都被人詬病,武夫、粗人、殺人如麻……難聽的話太多了。”
“這的確是。”薇瓏年少的時候,也曾被人影響,有過這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