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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衡放下手裡的酒杯,對程閣老歉然一笑,“有點兒急事,先告辭了。”隨後對程閣老打個不要起身的手勢, “您留步。”
“失禮了。”程閣老回以歉意的一笑,“改日賠禮。”
“這就見外了。”唐修衡閒閒起身,踱步出門。
程閣老真就沒送,更沒知會程老太爺和程二老爺。
人們並沒想到唐修衡出去是離開,主要是想不到程閣老會不送人出門。
程老太爺瞥見唐修衡出門,和別人心思一樣,沒往心裡去。
樊成則因這情形望向姜五娘,心說這女子的琴藝還是不成。真的琴藝絕佳的話,彈奏的又是唐修衡年少時最喜歡的樂曲,他沒道理寧可出門吹涼風,也不想留在這裡聆聽。
姜五娘撫琴期間,姜六娘在一旁備好的書案上揮毫潑墨。
程閣老命人喚來外院一名管事,交代了兩句,站起身來,到了程老太爺近前,道:“有貴客等在外面,我去應承一番。”繼而也不等程老太爺搭話,便拱一拱手,離開了花廳。
程老太爺蹙眉。
觀望著這一切的樊成猶如吃了黃連:那兩個人都不在場,有意無意的,是一點兒捧場的意思都沒有。該不會是白忙一場吧?
有貴客前來,當然是程閣老的託辭。
他徑自回了外院的書房。
管家已經聽說了原委,大抵猜得出唐修衡和自家老爺因何提前離席,恭聲請示:“要把樊大人請過來麼?”
“自然不必。”程閣老一笑,“他什麼都沒說過,就把他喚過來詢問,不是太沉不住氣了?”
管家想想也是,繼而自行請罪:“近來小的真沒留意到內宅的人與府外的人有來往。”
程閣老輕一擺手,“不關你的事。”管家不知道,他倒是知道老夫人近日做了些什麼事。
先是吩咐二夫人想法子去物色妙齡女子,要年輕貌美,有頗有才情。
二夫人又喚自己手裡的管事去辦。
到頭來,在樊家那裡找到了十分合適的人。
至於樊成是如何尋到那兩名女子,他不得而知,只是看得出,樊成的膽子不小。但女子是誰準備的,他心知肚明,這是不需要證據的事。
他暫且放下這些事,吩咐管家:“宴席散了的時候,知會我一聲。到那時再請樊大人過來一趟。”隨即伏案處理公務。
那邊的宴席照常進行,有姐妹兩個開了個好頭,別家閨秀、子弟也陸續登場展露才華。
氛圍很好,曲終人散時,人們都有些意猶未盡。
樊夫人程老夫人面前道辭,有些不安地道:“這兩個孩子,似是惹得唐太夫人有些不悅。”
“換了我也會不悅。”程老夫人莞爾,“明眼人都看得出,唐家太夫人盼星星盼月亮,才把黎郡主盼進了門。眼下長子長媳還在新婚,她又見慣了是非,一眼就看得出我們的用意,自然不會縱容。”
“這倒是。”樊夫人賠著笑,“可是……我也是沒法子啊。”她家老爺執意讓她這麼做,程老夫人又很樂意,她還能甩手撂挑子不成?
“我曉得。”程老夫人瞥一眼姜五娘,眼色有些深沉,“這孩子不論是誰安排進樊家的,都不堪用。”
樊夫人倒是不以為意,“是,我清楚。”她這時想起了自家老爺提及姜五娘時提過一句“投石問路”,想著不是他沒把姜五娘當做一擊得手的利器,便是姜五娘今日有所保留,沒在眾人面前展露真正的功底。
程老夫人見她如此,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只是問道:“至於別的事情,我都讓二兒媳給你傳話了,你沒異議吧?”
“自然沒有。”樊夫人喜笑顏開起來,“這對誰都是好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