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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與閔夢餘對視一眼,“劫獄?”
揚州府衙後院裡,霍家幾位婦人都擠在一間廂房中,黃鶯拼命拍門,“喂,太擠了,我們這麼多人,晚上根本沒法睡覺,你讓我們出去,或者再給一間房,我們住不下啊!”
裡頭的確擁擠,小小廂房裡擺了三張床,裡頭的桌子都搬到門背後去了,到了夜裡,柳絲絲懷孕,說自己肚子逼不得,非要一人單獨睡一張床,張氏說自己頭暈,床上只能和月滿在一起睡覺。還剩下黃鶯,黃鶯剛剛滿月的兒子,還有個瓔珞,兩個大人並著一個嬰兒擠在一張小床上,黃鶯使勁兒拍門,“叫你們知府毛大人過來,我要見毛大人,開門啊!”
張氏也不知怎麼的,成日裡頭疼,天天拿一張帕子捂著頭,月滿則給她扇扇子,見黃鶯鬧得厲害,張氏道:“別拍了,沒用,姓毛的不管事兒。”
黃鶯踢了幾下門板,這頭指著張氏,“你倒是好呀,早早將你兒子送回張家了,那我兒子呢,我兒子還這麼小,被關在這裡,連個奶媽子都沒有,你叫我兒子怎麼活啊!”
張氏揉揉腦殼,她目光一亮,瞧著黃鶯,“這會兒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談起舊賬,黃鶯索性撒潑,“你們欺負我,我知道,你們都欺負我,你們欺負我出身不好,家裡也沒個依靠,你們都欺負我啊”
黃鶯越嚷越起勁,“好呀,我不活了,我不活啦!”
黃鶯捶胸頓足,她看一眼瓔珞懷裡的孩子,“孩兒啊,做孃的沒用,害了你了,娘不活了,娘要”
柳絲絲一路垂著眼皮子,黃鶯不知怎麼的,突然撲到柳絲絲身上去了,“你個賤人,都怪你,你是不是早和齊疏朗那半男半女的怪人有一腿,你們是不是說好的,你是不是想等我們全部都死了,你好和那姓齊的雙宿雙飛啊?”
黃鶯撲到柳絲絲身上,卡對方的脖子,“賤人!在鳴柳閣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齊疏朗不對勁,你們裝作不熟,不熟是吧,不熟你怎麼知道齊疏朗好男色,還給他介紹小倌兒,鳴柳閣後頭那個四柳就是個小倌兒,這媒人就是你做的吧?”
柳絲絲躺在床上,她有身孕,黃鶯又猛地撲上來,柳絲絲已經快喘不過氣,她聲氣都斷斷續續的,“不、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黃鶯下了狠手,“賤人,不知道我說甚麼?四柳都告訴我了,說你帶他去齊府唱曲兒,齊疏朗反倒睡了他,還給了他二十兩紋銀的封口費。哼,賤人,你肚子的孩子是誰的,你進門三個月,孩子也三個月,你說,孩子是不是齊疏朗的?”
柳絲絲面頰已經通紅,月滿瞧張氏,張氏原本扶著頭,不欲理會黃柳二人的閒事,她們這恩怨源遠流長,是宿怨。
聽到後頭,張氏點點頭,月滿這才去拉黃鶯,“黃姨娘快快鬆手,在衙門裡傷人,是要問罪的,快快撒手。”
黃鶯吸了口氣,她盯著柳絲絲,“等老爺回來,我一點要與他好好說道說道,看看你懷的孩子到底是姓霍還是姓齊?”
黃柳二人架都打了一場,瓔珞坐在床頭,動都沒動,方才黃鶯說孩子,瓔珞方掀開眼皮,柳絲絲的孩子不知道宿主,看來不止她一個人這麼想。
張氏正要說話,外頭門就開了,來的不是衙役,而是府衙的一個從七品的主簿,那主簿很客氣,說:“請霍家太太出來說話。”
黃鶯看張氏,張氏起身,月滿扶著,那主簿伸手攔住,“只請霍家太太一人。”
隔著縫隙,瓔珞瞟了外頭一眼,一襲深紫華服一晃而過。
黃鶯道:“真沒意思,這些人吃飽了撐的,一點屁大的事情反覆問,問個屁問。”
瓔珞垂眸,孟微冬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章是夜戰的,趁著晚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