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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笑道:“想來太太也不願意看,那你就先別找了。”她頭一轉,“太太, 青棠這裡有一瓶藥,聽說是青棠病重時張家舅舅送來的,青棠原先想把這藥直接拿給父親,現在一想,還是拿給太太好一些。”
張氏一雙大眼睛往霍青棠身上猛地一掃,“你如今好生生在這裡站著,揪著過去的事情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將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說是不是?”
青棠輕輕一笑,“是的呀,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可如今是太太不放過青棠呀。太太又想有個賢德的名聲,又想做壞事,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
張氏嘆口氣,“你想如何?”
青棠望了頭頂夜空一眼,她說:“張家的事情我可以先不計較,但請太太回去傳個話,若張家舅舅還敢打青棠婚事的主意,青棠就不客氣了。青棠同太太保證,張家若是再生是非,這藥明日就擺在父親的桌案之上。”
張氏轉身要走,青棠道:“煩請太太將瓔珞的身契給我送過來,哦,還有疊翠的。”
“疊翠?”張氏挑著大眼。
青棠笑,“太太沒聽錯,就是疊翠。我喜歡這丫頭,我想她以後也跟著我,不知太太舍不捨得?”
張氏的動作很快,才入了夜,她就帶著疊翠和瓔珞的身契過來了,她手裡捧著一個小匣子,“這兩個丫頭的身契在這裡,不過大姑娘既然想以後彼此都相安無事,那不妨把那瓶藥還給我,省的日後說不清楚。”張氏回房之後,在房裡左思右想,她覺得還是應該把那瓶子藥要回來,否則等於長久被霍青棠這丫頭抓著一個把柄,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青棠發笑,“還是太太想得周到。”
桌上就是兩個丫頭的身契,青棠從袖中摸了一個小盒子出來,“太太看看,是不是這個?”
張氏冷笑,“大姑娘這是耍弄我呢,我家兄長給我的分明是一個瓷瓶,如今你拿了個裝胭脂的小盒子,開口就說是那瓶藥,當真是拿人當猴耍!”
“哦,是嗎?”青棠發笑,“可在青棠眼裡,這一盒子與那一瓶子都是一樣的呢。只不過太太見到的這一盒子是張家舅舅透過黃鶯的手送來的,太太說的那一瓶子則是張家舅舅直接交給太太的,這裡頭的藥一樣是摻了鐵鏽,總之抹在傷口都是要死人的。”
霍青棠盯著張氏,“太太,你說是也不是?”
張氏咬著嘴唇,“哼,這盒子裡的藥既然是黃鶯送過來的,那與我又有甚麼干係,大姑娘還是快些把那瓶子還給我,咱們也好兩不相干!”
外頭有寒風颳進來,張氏覺得脖頸處冷颼颼的,她一把轉過頭去,喝道:“哪個不長眼的,門都闔不上嗎?”
簾子一掀開,霍水仙穿著他藏青的錦袍站在門口,黃鶯和疊翠跟在他後頭。黃鶯一見到霍青棠手裡那盒子傷藥,就‘噗通’就跪下了。
“老爺,那藥是張士洋那個殺千刀的騙了我,他說這傷藥是名醫所制,對於傷口潰爛有奇效,我是受了他的騙才拿過來的,老爺!”
黃鶯將張氏一指,“老爺,這婦人好狠的心,她串通她哥哥要害大姑娘,他們先是用藥害大姑娘性命,如今又拿大姑娘的婚事作鬼。哼!那關家也不是甚麼正經人家,想來與張士洋是沆瀣一氣的,他們都想謀害老爺的家產!”
張氏一口回道:“霍家有什麼家產是值得我張家謀害的!”
此言一出,黃鶯也不哭了,霍水仙盯著張氏,張氏緩緩站起來,她冷不丁一笑,笑得陰森森的,“好呀,嘖嘖,真好!這下誰也別說誰,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個樣子,哈哈,都是一個樣子呀!”
張氏扶著桌子,她瞧著跪在霍水仙腿邊的黃鶯,“你好呀,一個青樓女子登堂入室,就算鐵證如山,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