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亂七八糟,全家都亂七八糟!”然後拉了霍青棠的手,“我們走!”
範明瑰頭髮也亂了,脖頸間的衣裳也亂了,青棠伸手替她整理好斗篷,看了她一眼,笑一笑,說:“我們走。”
伊齡賀此刻才從一旁走過來,他撫上青棠的臉,“疼嗎?”
“啪!”藍河臉上又被再刮一巴掌。
伊齡賀冷眼瞥她,“撩人者賤,自己都不乾淨,還說別人?”
範明瑰打人沒甚麼力氣,伊齡賀這一巴掌下來就很重了,藍河被扇得耳邊嗡嗡作響,她捂著嘴角,唇邊有溫熱的溼意,放下手來一看,指尖上帶著猩紅的血跡。
每個人都知道藍河不乾淨,每個人都要提起藍河不乾淨,在場者,唯有藍浦不知。
藍浦哭的七零八落,她回頭去看藍河,“二姐,是是真的嗎?”
藍河並不回答她,只是抬頭去看孟微冬,臉上帶著淒涼的笑,“你不幫我?”
你不幫我?
女人問男人,“你為甚麼不幫我?”
孟微冬低頭看她,眼神晦暗不明,“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藍河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恨意,孟微冬一手抬起藍河有些紅腫的臉,“你想要什麼?想和你親妹共侍一夫?”
“那好,如你所願,我成全你。”
孟微冬將手中匣子放在手邊的桌子上,看了霍青棠一眼,轉身走了。
☆、情定秦淮河
大戲唱夠了,曲終了,人也該散了。
藍浦撫平了心緒,終於不再哭哭啼啼,看見寶卷在那頭,自動站到寶卷那頭去,不再與姐妹們站在一處。她不知道自己最愛的二姐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么妹藍溪,此刻的她,最本能的想法就是逃避,逃的遠遠的,不再遇見這些折磨人心的事情。
藍河回頭去捉藍溪的手,“藍溪,你你聽二姐解解釋”
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可解釋的,藍溪垂著頭,聲音細細的,“二姐,你別說了,我省得的,你和大都督你們你們好好的。我我回去就請大都督休了我”
藍溪幾句話說得畏畏縮縮,細細一聽,又似綿裡藏針。
藍河原先臉色灰敗,慘白著一張臉,此刻聽了藍溪的話,又“吃吃”笑起來,“好啊,藍溪,你長大了,你長大了啊!如今都學會激二姐了,呵,呵呵”
藍溪往後頭縮,她人影子小小的,“二姐,我不明白你說甚麼,我回去了”
孟微冬穿著暗紫色的大氅消失在雪地裡,藍溪垂著頭,不肯與藍河接著說話,她頭一擺,徑自追著孟微冬的身影跑了。
小小的姑娘追著男人的身影而去,藍家四姐妹中唯有藍煙是沒動的,她從瞧見顧惟玉起,就不曾開口說話。
藍煙過來攙著藍河手臂,兩姐妹要走,藍煙又回頭看顧惟玉,說一句:“照顧好她。”
藍浦自己也險些崩潰,她先是擔心藍煙瞧見顧惟玉和霍青棠在一起會不高興,後頭又聽說藍河和孟微冬有私,事情一樁連著一樁,最後又撲在顧惟玉懷裡嚎啕大哭。此刻藍煙還關心她,叫顧惟玉照顧好她家的老三,藍浦心念微動,卻又甚麼都說不出口。
藍河覬覦藍溪的丈夫孟微冬,那自己呢?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虛偽,明明知道大姐喜歡顧惟玉,為什麼自己看見顧惟玉和霍青棠在一處,心中就似被摧肝裂肺一般心痛?
不是為大姐心痛,是自己心痛,為自己實實在在的心痛,還夾著不可言喻的酸楚。藍煙最後的回頭叮囑,藍浦也聽見了,卻不敢回頭去看藍煙,不敢看她的大姐。
情之一事,就是如此傷人。若不是傷了自己,就會傷了別人。
藍浦此刻覺得自己像個卑鄙的小偷,偷偷摸摸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