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霍青棠追過去,鞭子纏在一個男人的腿上,那男人自己不動了,另一個將顧惟玉扛起來,不停往前跑。
霍青棠鞭子繞住那人喉舌,“說!誰主使的,你們想做甚麼?”
男人不肯說話,青棠伸手往他腰間摸,“是不是有令牌的,官軍?季閣老的侍衛?叫季舒出來,鬼鬼祟祟的,丟人現眼。”
季舒果真就在不遠處,她自一頂軟轎中下來,女人穿著雪青的斗篷,也沒施甚麼脂粉,她見了紅衣的霍青棠,眼角一挑,“喲,霍姑娘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大都督才死了幾天,夫人就要再嫁了?”
青棠嘆氣,“我不想跟你囉嗦,把人交出來,你要緬懷孟微冬也好,要撞棺材也罷,你要載入史冊都行,把人交出來。”
季舒沉了臉,“你!”
顧惟玉被吊在高樓上,他腿腳不便,半個身子懸在空中,腰間繫著一根軟繩,吊在樓上一展旗竿上,青棠道:“放人。”
“哼”,季舒揮手,“竿子可承載不住一個大活人啊,一個不留神,竿子就要斷了。”
霍青棠鞭子往季舒手腕一纏,季舒被她拉動,青棠手卡在她脖頸,“放人。”
季舒嬌生慣養多年,沒什麼力氣,這會子已經喘粗氣了,“我要你給孟微冬陪葬!”
霍青棠點頭,“好,我去陪葬,你把人放了。”
季舒紅著臉,“霍青棠,你當我是傻子?你立馬自刎,我就放人,我和他又沒仇,我絕不傷害他一分一毫”
季舒早有準備,女人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喏,你死,還是他死,你自己選。”
“青棠。”
顧惟玉動了動,那竿子又晃了晃,他動的更厲害了些,似乎是想把竿子弄斷,自己掉下來。
一堆男人圍著霍青棠和季舒,青棠掐著季舒的脖子,“他死,你也要死。”
青棠將匕首抽出來,點在季舒的脖子上,她笑,“季舒,你怕是跟著孟微冬將日子過傻了,我死,他死?你好歹想想你自己,你是不是該死了?”
霍青棠橫著匕首,“孟微冬,你出來!”
季舒睜著眼睛,“誰?你叫誰出來?”
青棠匕首在季舒下巴上劃了一下,劃得很輕,她抿著嘴,“孟微冬,出來吧。你不是從南京一路跟著我到揚州嗎,你不是就在後頭看著嗎?你很高興吧,有個女人,為你發痴,為你報仇,你很得意,很痛快吧?
孟微冬,我告訴你,顧惟玉今天傷一根毫毛,我都讓你還給他!季舒這麼愛你,你不高興嗎?她還為你撞棺材了,可你死了嗎?你的屍首是誰的,你自己清楚嗎?”
霍青棠吸一口氣,一腳揣在季舒的膝蓋上,“惟玉哥哥腿不好,他腿疼,你不知道疼,我幫你知道知道!”
季舒腿一軟,跪在雪地裡,她伏在地上,“大都督,這就是你愛的女人,你看看,這就是你要娶回家的妻子,你怎麼會愛這樣的女人?”
霍青棠將匕首往雪地上一插,匕首從季舒臉頰邊堪堪劃過,斷了她一縷頭髮。
“咔嚓”,一聲脆響,竹竿真的斷了,青棠奔過去,要用手去接掉下來的顧惟玉,男人往下落,卻有人先一步張開一張網,兜住了顧惟玉。
青棠扭頭,是蘇頌藻。
蘇頌藻今非昔比,他娶了內閣大臣的女兒,如今仕途正好,只差平步青雲。“霍姑娘,很抱歉,賤內無禮,得罪姑娘了。”
霍青棠扶著顧惟玉,她眼珠子發紅,“惟玉哥哥,你沒事吧?”
季舒拿著那匕首,“霍青棠,我殺了你!”
發了瘋的女人捉住匕首真的往這邊刺過來,青棠背對著她,顧惟玉將青棠一扯,沒等匕首沒入血肉,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