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酒樓裡等了很久,媚春偏著頭,“她們興許被什麼事耽誤了,再等等,再等等”
“賽爾吉,鐵木耳,我來啦”
敏敏一把撲到桌前,“我來啦,我先吃個這個,我吃”敏敏坐下就開始吃,全然不管人家吃不吃。
媚春挑開她的筷子,“霍姑娘呢?”
“她呀”敏敏喝了半碗湯,才抬頭道:“她的情郎來了,他們正說話呢。”
敏敏瞧伊齡賀,“你呀,沒希望咯,我看她的情郎長得很好看,他們在一處就是甚麼秦女之蕭、酒店長卿,還有那西家宋玉,總之是兩全其美,玉枝交輝”
媚春一筷子敲過來,“閉嘴!”
筷子打到了敏敏的手,敏敏捏著手背,“打我有什麼用,人家情郎來了,還有孟微冬給送飯,人家要甚麼沒有,還用你操心?”
伊齡賀起身,“孟微冬來了?”
敏敏碎碎念,“來了,來了,還臭不要臉,非要和人家一個姑娘家在一處說話,臭不要臉!”
伊齡賀起身就往外頭走,媚春跟上去,一手撈起敏敏,“別吃了!快,要出事了!”
敏敏被媚春拽著,又轉身從桌上拿了一個鴨頭,“我要吃鴨舌,誒誒,出什麼事了,你跑什麼?”
伊齡賀一聲口哨,一匹黑色駿馬從街頭跑了過來,敏敏咬著鴨脖子,“誒,驚寒也來了,它不是在蘇州嗎,誰帶它來的?”
媚春解開酒樓旁邊小棚子裡的一匹馬,她翻身而上,一手拉敏敏,“上馬!”
話說顧惟玉來了又走,走得無聲無息,青棠原本以為他是生氣了,他氣自己和孟微冬走得親近,可坐下來想了半晌,又覺得顧惟玉不是這樣的人,他就算生氣,也不會一聲不吭一走了之。青棠從包袱裡摸出明月鞭纏在自己腰間,又找驛站的驛戶要了一匹馬,說是出門轉轉。
打更的走過街道,剛剛過了酉時,青棠朝天上看,此刻也算不得太晚,為什麼今日看起來天格外黑一些,青棠拉著馬韁,在街道上尋了一會兒,看看有沒有顧惟玉的身影,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青棠馳馬走到繁華的大街上,這裡高樓林立,還有好些小攤販,攤販們支起招牌和桌椅,吆喝著開始做生意。
“姑娘,吃點什麼?”
有人招呼青棠,青棠揮手,“多謝,我不”
就這麼一回頭的功夫,青棠就瞧見這餛飩攤子旁邊的兩家小攤空了,不止店家不見了,就連裝著煤的小爐子並著油鍋和吃食都不見了,唯獨還剩下幾張空桌子。
“敢問店家,隔壁炸油條的老闆去哪裡了?”
這店家朝隔壁看了一眼,回道:“哦,他們呀,都不是正經做生意的,天天來擺攤,就是霸佔一個位置,炸油條的也不炸油條,下面的也不下面,東西倒是準備得齊全,甚麼都有,就是不正經做生意。”
“那他們能掙錢嗎?”
店家瞧隔壁家的桌子,“他們沒人管,這連著十多天,桌椅都是我給收拾的,明天他們還來,我再還給他們。”
青棠點頭,“多謝店家。”
這是臨街最旺的地頭,沒道理搶了好位置又不做生意的,青棠牽著馬兒,往大街裡頭走深了一些,過了幾家大酒樓,又走一程,這條街就該到頭了,青棠想著方才那油鍋下頭的爐子,她看得清楚,裡頭是沒點火的,裡頭似乎也不是蜂窩煤,倒像是晃動的煤油。
煤油?青棠上馬,一扯馬韁,馬兒跑了幾步,青棠朝方才路過的那幾張空桌椅後頭看,發現那處黑乎乎的,不似別處,竟是一點光都不透。“敢問店家,這後頭是不是鋪了東西?”
那店家見方才那姑娘又回來了,說道:“是啊,這鋪了一層氈布,是裡頭的住戶要求鋪的,說外頭炸油條,味兒大,燻得很,所以晚上我們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