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裳,我們輪著來,一人洗兩日,不過太太是不動手的,誰讓她是太太呢”
密雲瞧見孟微冬,正要咳一咳,孟微冬擺手,兩人到花園裡說話去了。霍青棠在門口站著,石榴眼尖,“啊!大姑娘!”
黃鶯手掌一拍,“要不怎麼就說你們這些小丫頭沒個眼力勁兒呢,人家現在是孟夫人,孟夫人知道嗎,以後不許叫姑娘,都得改口叫夫人!”
黃鶯話說歸說,但她從鳴柳閣裡出來,眼睛尖得很,這頭霍青棠晨間穿的裙子有些皺,衣裳也有些亂,雖說後頭整理過,還是能看出來被人動過了。黃鶯眼睛往下移,盯在霍青棠的腿上,本來孟微冬就戳了那麼一下,不應當流這麼多血,但他們騎馬回來,顛簸過後,此刻霍青棠的裙角竟然沾染了血跡。
史順和烏衣見到霍青棠也很高興,兩人正要起身說話,黃鶯伸手一攔,“好了好了,馬上就要吃飯了,咱們吃飯的時候再說,好吧。”
黃鶯攔得很有技巧,她正好擋住了霍青棠裙角的一絲絲血跡,黃鶯拉青棠,“走,我那有個寶貝,你來替我鑑賞鑑賞”
霍青棠被拉進內室,“甚麼寶貝?”
黃鶯從床上拿了套新衣裳出來,“喏,快脫了,換一套,這是怎麼啦,衣裳都有血,月事來了?這麼大人了,怎麼”
說著說著,黃鶯就反應過來了,她瞧霍青棠的臉,“是不是?”
青棠有些懶懶的,“嗯?”
黃鶯笑,“你和我不親,有些話不愛同我說,但我要同你說,這男人啊,尤其是大都督那樣的,他這樣年紀,沒有子嗣,著急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方才是不是強迫你了?好了,咱們不說了,你要是想說,就來尋我,我看你那兩個丫頭也是傻乎乎的,甚麼都不懂。”
青棠勾著頭,人也沒甚麼精神,黃鶯道:“你在裡頭躺一會兒,我就說你困了,想睡覺。”
黃鶯關門出去了,果真,外頭也不吵了,只聽見幾縷細碎的說話聲。
孟微冬問密雲,“是誰?”
密雲道:“不是官道上的人,也不是哪戶的家丁,烈日在碼頭上捉住他了,他甚麼都沒說,烈日斬了他一隻手,但他熬過去了,再過了一會兒,烈日沒看住,那人跳江跑了。”
孟微冬冷著臉,密雲要跪,“屬下無能!”
孟微冬道:“姓曲的那裡有沒有甚麼說法?”
密雲搖頭,“我去過波斯集市了,今日不開張,曲老闆的戲班子也關門了,我去找了人來問,他們說曲老闆去江上做生意了,不在南京城裡。”
孟微冬張開手,食指拇指兩根手指來回劃圈圈,密雲勾著頭,“大都督是不是懷疑是水鬼乾的,可曲老闆不在南京,他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有這麼大的膽子。就算沒有,別人給錢,他就有了。鋌而走險一回,不過就是死一個人,再給一筆撫卹費的生意。”
“那屬下去抓姓曲的?”
孟微冬說:“讓烈日去,你跟著夫人,還有個孩子,你看好了。”
密雲勾頭,“今日是屬下錯了,屬下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