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史秀皺著眉,“不要再說閒話,各自散了,做自己的活。”
大管家都發話了,幾個僕婦就地散了,末了,還聽見一人道:“還是大姑娘的命硬些,克別人,別人克不著她。”
“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
史秀盯著那幾個僕婦的背影,眉頭都皺在一處,後頭史順走過來,喚一聲:“父親。”
史順穿著藏青的新袍,腳下穿著鴉色的新靴,面上亦是如沐春風,史秀轉過身子,瞧自己兒子,“你這又是上哪兒去?”
史順低頭道:“兒子不去哪兒,大姑娘方才傳人叫兒子過去一趟,兒子正要”
史秀驀地盯了史順一眼,音色沉重,“是那個叫瓔珞的?”
“父親說什麼?”史順垂著頭。
史秀沉沉的嘆氣,原本就嚴肅的音色又低了些,“並非說瓔珞不好,只是那丫頭心思不在你身上,你莫要執迷。”
史順抬起頭,“父親,我”
史秀搖頭,“我會託大人另外替你看一門親事,至於那丫頭,就當你們有緣無份吧。”
史順上前一步,“父親,為為甚麼?”
老人不再多說,抬腳便走。
史順在後頭道:“父親,瓔珞並非您想象中那個樣子,她”
史秀轉過身來,“先不說瓔珞本身如何,如今即便你要求娶,大姑娘也不會同意的。瓔珞還是要回霍家,遲早的事。你若不信,便瞧著吧。”老人道:“瓔珞的去處早有定論,她這番回來,並不是與你有緣,只是大姑娘的迂迴之策罷了。”
史順張著嘴,年輕的面龐糾在一處,眉目中有美物驟失的錯愕,與遺憾。
老人嘆氣,“大姑娘哪裡像個十幾歲的孩子,她早早就將霍家的後路安排好了。至於瓔珞的路,你的路,不在一處。”
牆角的紅梅謝了,那頭似乎有一枝紅杏探出頭來,花兒沒開,倒是樹枝子發了芽,抽了枝。
史順站在霍青棠外間的時候,瓔珞來撩簾子,史順突然細細地看了瓔珞一眼。瓔珞很標緻,溫柔又漂亮,史順過去見她,只覺心內燒得慌,時時見她,都不敢多看,生怕一顆心要跳出來。今日史順的眼睛一眨不眨,就這麼盯著瓔珞瞧,她眼中沒有一絲羞澀。史順說:“我爹爹今日問我親事,我說我預備向大姑娘求娶你。”
瓔珞睜大了眼睛,有些茫然,有些吃驚,唯獨不見喜悅。
史順道:“你不喜歡?”
“我”瓔珞撇開頭,“這等事情,我做不得主。”
史順今日倒是有些不尋常,他說:“那好,我去同大姑娘說,她這樣看重你,肯定希望你有個好歸宿。”
說罷,史順真的邁步往內間走。瓔珞一把抓住他,“別。”
說了個別字,又再無其他話。
‘砰’,史順感覺自己用精血澆築的一方堅硬堡壘就這麼崩塌了。隻言片語,一個眼神,半個推卻,一切都崩塌了。
史順嘴角勾起笑意,笑得冷冰冰,又怪里怪氣,“那好,我不說。”
說罷,瞧了瓔珞一眼,“我等你。”
瓔珞垂著頭,含含糊糊,“嗯。”
史順一把抓住瓔珞手腕,“嗯?你‘嗯’甚麼?難道你不是等著去給霍大人做妾嗎?”史順的聲音低低的,眼神中帶著罕見的嚴厲,他聲音低沉哀憫,“瓔珞,你這是自己犯賤,你這是自己犯賤,你知道嗎?”
瓔珞被史順拽著,不敢去瞧史順的眼睛,她用力去掰史順握住她手腕的右手,“你放開我”。
史順將女人往旁邊一丟,“女人有很多種,像你這樣上趕著去給人做妾的很少見。”
瓔珞被史順丟了一個踉蹌,史順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撫平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