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嘴,撥出一口氣,說:“這個嘛,我一個未嫁的大姑娘,專去打聽這等事情,人家還以為我”
青棠拿出一錠銀子,雲娘雙手一捂,低聲道:“財不可露白,快收起來!”
青棠起身道:“好了,這是給你的酬勞,你自己收起來,我要回去了。”
雲娘將銀子收進懷裡,又拍拍胸脯,說:“這位姑娘太貌美,當心被歹人截了去,我還是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去罷。”青棠搖頭,“不用。”
雲娘將她手臂一勾,說:“快別動了,人家都看過來了,走吧,我送你。”
行至空曠處,耳邊依稀傳來鐘鼓之聲,青棠道:“這是不是寒山寺的鐘聲?”
“當然不是。”雲娘搖頭,回道:“寒山寺遠得很,和咱們不搭邊,也許是城內哪一家寺廟在敲鐘,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霍青棠不知怎的念出一句話來,“君今撒手一身輕,剩我拖泥帶水行。”雲娘聽進耳中,回一句:“郎心自有一雙腳,隔山隔海會歸來。”
那寺廟就在不遠處,鐘聲又是幾下,晨鐘暮鼓擊碎暗夜的霧靄,黃鐘大呂般的梵音傳過來,逐漸清晰的撞擊聲將人心裡的哀軟脆弱都如銅鏽一下一下剝落開來,青棠呆在原地,訥訥不言。
許久之後,霍青棠轉了個身,定聲道:“雲娘,我要去找他,我有好多話要問他,我”
雲娘俏皮一笑,問她:“你想嫁給他?”
嫁給他?
“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雲娘轉身就跑,道:“你等著,我去尋兩匹馬兒來。”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朋友們可以收藏喲,謝謝。
☆、佳麗誰邊
“少爺,那丫頭還在屋簷上坐著,你叫她下來吧,夜深了,會著涼的。”
寶卷將燈籠裡的燈芯撥了撥,顧惟玉目光緊緊跟著賬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說:“顧珩捐官的十萬兩不應該從公中走賬,沒法對大家交代。”
“可不就是,老爺子對二房偏袒的厲害,二少爺連連落選,二房熬不住了,才去求老爺子給條活路。二奶奶說她活不下去了,懷著孩子,一心想求死。”寶卷嘆了口氣,又道:“二老爺逼走了二夫人,現在又迷上了戲子,說想包了那戲子,那戲子看不上咱們二老爺,跟著戲班子去了京城,說那戲子姓溫,比女子生的還貌美。”
顧惟玉漂亮手指在桌上敲一敲,道:“二嬸那邊有人照看嗎,著人去看著,廟裡清苦,別生了病。”
寶卷點頭,“少爺放心,廟裡已經打點過了,二夫人還認了個乾女兒,那姑娘原先是寄住在寺廟的,聽說那姑娘也姓顧,倒是與咱們家有緣的很。”
顧惟玉點頭,不說話了。寶卷指著屋頂,道:“少爺,她性子野,但人不壞,你別攆她,她都哭了大半夜了。”
藍浦趴在屋頂上,想要聽清楚顧惟玉說了些什麼,她耳朵牢牢貼著青磚瓦片,恨不能將這不透光的屋頂摳出一個洞來,好瞧瞧那姓顧的此時是個什麼表情。一雙手輕輕拍了拍她,藍浦肩膀一扭,道:“別勸我,我不下去。”
那頭傳來一個輕軟柔和的聲音,“那你明日就回家。”
藍浦坐直了,抬眼一看,看見一張美人臉,那人輕輕彈了她眉間一下,柔聲道:“外頭溼氣太重,下來換件衣裳。”藍浦一把抱住那人的腿,哇哇哭了幾嗓子,“姐,那個姓顧的欺負我,你要給我出氣啊!”
雲娘確實尋來了兩匹坐騎,不過不是馬兒,是兩匹蒼老的騾子,她牽著兩匹騾子過來的時候,那騾子打了個噴嚏,顯然是沒睡醒,青棠恍惚瞧見那騾子老的牙齒都要掉光了。雲娘牽著繩子,做出個無奈的表情,道:“富貴人家我進不去,順手的地方,我只能找來這個,你將就將就,希望我們明天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