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太重,霍某人沒有能幫忙的地方,受之有愧。”
霍水仙身邊的小廝叫漁石,年紀很輕,正是風流愛僑的時候,他拿著匣子一出門口,就撞到了新來的丫頭,蘆薈。
蘆薈腰肢一擺,細長的眉眼往漁石身上一睃,道:“去哪兒?”
這聲音細細的,有些輕佻,說不上不正經,但也絕說不上正經。漁石摟著匣子,勾著頭,“不去哪兒,大人吩咐了事情,我出去一趟。”
蘆薈摸出一張帕子,大冬天的,她拉了拉小襖的領口,“哎呀,我這裡起了個包,你幫我瞧瞧。”
漁石沒動,蘆薈拉了漁石的手,“癢得緊,快幫人家瞧瞧。”
漁石剛抬起頭,蘆薈手往他跟前一伸,“快給我瞧瞧,匣子裡有什麼好東西。”
“別動,那是大人”
兩人一來一回間,匣子開了,裡頭輕飄飄落出來一張紙,紙落到雪地上,沾溼了一角。漁石連忙撿起來,“壞事了,這是要還給何公公的,這下溼了,怎麼是好?”
蘆薈纖腰一甩,背過身去,“我可甚麼都沒瞧見,天知道你怎麼把東西弄掉了,你等著大人打你板子吧。”說罷,竟一扭一扭走遠了。
漁石捏著一張溼了一角的房契,那頭月滿就來了,“喲,這是作甚,站在這裡,你是要出啊,還是要進吶?”
見是月滿來了,漁石苦著一張臉,“月滿姐姐,我將大人要還給何公公的房契弄溼了。”月滿往前頭一湊,“看你這小臉,苦瓜似得,要滴水了。來,我瞧瞧,甚麼房契?”
月滿睃了匣子內的房契一眼,道:“無事,你到屋裡停上幾刻鐘,這紙就幹了。”
“漁石轉頭回了屋子,月滿在園子裡站了一息,扭頭就往外頭去了。”
霍青棠手裡拿著一本書,瓔珞坐在那頭做針線,石榴道:“姑娘,婢子覺得月滿有些不對勁,怎麼見了漁石的東西,轉頭就往外跑。婢子覺得,她是不是”
瓔珞在那頭道:“月滿興許是外頭有人了。疊翠和她同吃同住,說月滿做了男人裡衣,還有襪子,都是送了人的。”
石榴在青棠身後站著,“姑娘,婢子去跟月滿一回就知道她怎麼回事了,還有上次,蝶起小少爺房裡失火,婢子也覺得奇怪得很,大家都醒了,怎麼只得月滿一個人在睡覺。”石榴捏著手帕,咬牙道:“姑娘說瞧見了放火的丫頭,不如咱們把屋裡的丫頭都聚起來,挨個拷問。”
瓔珞在那頭剪了線頭,又拿起繡繃,道:“這個法子失火當天就該用,無奈咱們府裡沒個話事的,太太又那樣,咱們姑娘還未出嫁,管起自家宅院,於理不合。”
石榴嘆息,“就是這個理兒。咱們姑娘還是個姑娘,總不能越俎代庖,奪了太太的權,這要傳出去,還不知外頭要把姑娘編排成甚麼樣子。照我說,拷問府裡的丫頭還不夠,應該把張家的丫頭都拉出來溜溜,到時候就知道張家是人是鬼了。”
石榴有些不忿,她家姑娘說月滿有問題,她便日日盯著月滿,果真今天就瞧出毛病來了。先是一個蘆薈惹了禍,再來一個月滿打圓場,這一來一回的,說她們不是一夥兒,誰信吶?
青棠放下書,從窗中看了外頭一眼,道:“他說得不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石榴腦子慢一拍,直接問道,“姑娘,哪個他呀?”
青棠臉上有些淡淡的笑意,瓔珞瞥見,又看向那個裝衣裳的箱籠,說:“打斷皮肉連著筋,姑娘考慮清楚。”
青棠與瓔珞就似在打啞謎,石榴臉一偏,“瓔珞姐姐,什麼斬草除根,大姑娘在說誰啊?”
☆、買命的錢
月滿一出霍宅, 就被人跟上了, 媚春腳下穿著鳧皮小靴子,腳步輕快地跟著月滿。月滿也沒去多遠, 從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