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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毛團又輕又軟,散發出柔和熱量,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揉捏;碩大的尾巴搭在她手背,如同一團蓬鬆綿球,熱乎乎的。
晏寒來靜靜垂眼,被她整個罩住耳朵。
狐狸耳朵如同兩個小小的三角,是妖族全身上下最為敏銳的角落之一,被她輕輕捏住,會讓晏寒來脊背輕顫。
這種親暱的撫摸,帶來前所未有的舒適。
她細緻而溫柔,唯恐生出輕慢之意。晏寒來眸色沉沉,面上不顯分毫,尾巴每每想要搖晃,都被他死死壓下衝動。
在九死一生的懸崖上行走這麼多年,他習慣了把自己緊繃成一把生人勿近的刀,許久未曾毫無防備、心甘情願地趴伏於某人懷中。
出於本能地,白狐狸朝她靠近一些,用額頭蹭蹭她手臂。
太—可—愛—了。
謝星搖一顆心都快化開,右手往下。
手掌先是摸了摸耳朵,依次劃過腦袋、側臉與下巴,落在前爪上。
靈狐的爪子形狀像是梅花,肉墊淺粉,被她輕輕按了按。
最後是後背。
謝星搖沒用多大力氣,右手貼著一層薄薄的皮肉,絨毛之下,狐狸的身體軟得像水。
手心彷彿陷入了溫熱的泥潭,心甘情願步步淪陷,沉溺其中。
她心生歡喜,明白晏寒來還在極力剋制,一時生出幾分惡作劇的小心思,五指收攏,在他身側撓了撓。
又癢又麻,猝不及防的電流轟然蔓延,狐狸驀地屏住呼吸,爪子輕晃。
晏寒來抬頭,眼裡生出小小的抗議。
謝星搖對上他視線,眼角彎出輕盈的弧:“晏公子怕癢?”
說話間,指尖又戳一戳柔軟的肚皮。
狐狸耳朵兀地豎起來。
晏寒來低聲:“……你別。”
除了幼年時期被爹孃觸碰過,無人得以撫摸他的原形。
曾經被困於地牢,扶玉等人雖也見過這副模樣,卻往往嗤笑他的脆弱無力,帶來暴虐的鞭打和拳打腳踢。
謝星搖的動作太溫柔,止不住的癢意自身側悄然生長,直直沁入心口上。
晏寒來不甚適應,恍惚間,尾巴不受控制地搖了搖。
“晏公子真好。”
謝星搖坐上床沿,嗓音輕快含笑:“不管是什麼模樣,我都喜歡。”
她心直口快,一旦表露了心跡,就不會掩飾所思所想。
這些話來得直白,如同沁人心脾的蜜糖。晏寒來沒來得及回應,就見她低下腦袋,鼻尖湊近狐狸後頸,用力一吸。
絨毛軟綿綿的,帶著清新皂香。
倏忽一瞬,不止耳朵,狐狸的尾巴同樣炸了毛,直愣愣豎起來。
晏寒來側過頭去。
彆扭的人害羞起來,欲蓋彌彰的樣子最是可愛。
謝星搖抬頭,拇指撫過狐狸肉墊:“還有哪裡想被摸一摸嗎?”
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偏生晏寒來只能受著。
窗外的落日不知何時暗下,晚星稀疏,環繞著遙遠的寥寥一輪月亮。
有風穿過窗欞,悄無聲息淌進房間,謝星搖耐心等待他的回應,感受到懷裡的白狐狸動了一下。
她好奇開口:“怎麼——”
只兩個字堪堪出聲,其餘的話盡數堵在喉嚨。
——視野中倏地一晃,方才還輕顫著蜷在她懷中的小狐狸消失不見,隨之而來,是一道將她渾然籠罩、沉甸甸的人影。
晏寒來的身形比狐狸高大許多,毫無徵兆地出現,將她向下一壓。
謝星搖被嚇了一跳,好在反應迅速,用雙手狼狽撐住身子,這才不至於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