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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你莫要狡辯。”
一旁的雀知懶聲笑笑:“我與其他幾個化神期的道友在這兒設下了問心陣法,倘若說出違心的話……那滋味不會好受。”
問心陣法。
疼痛蔓延,穆幽用力咬牙。
他好恨。
若是以往,他本應高高在上、蔑視幽都眾生,怎會如今日這般狼狽,不僅傷痕累累,還要被五花大綁困在練武場,在眾目睽睽之下受盡羞辱。
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戰戰兢兢過了百年,處心積慮不讓旁人發現,好不容易到了化神修為,怎能落得如此下場。
他怎麼會功虧一簣!
“你這毒婦!”
穆幽被疼得五官扭曲,顫抖著怒目而視:“對,是我又怎樣!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我修為更高、實力更強,他們敗在我手上,是他們沒用!”
臺下有人帶著哭腔,飛快掐出一道殺訣:“你這混蛋!”
無人阻攔,殺訣直入穆幽心口。
他已有化神修為,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咒術置於死地,但昨夜刑罰太重,在滿身傷痕、識海受損的情況下,還是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這就是你對十歲小孩下手的理由?”
雀知冷笑:“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在給你的自私無能找藉口。我們是妖而非獸,不正是多了一分明辨是非的神智麼——更何況,連獸類都不會殘害同族。”
穆幽不語,森冷同她對視。
“你為了增進修為,將無數百姓關進琉璃塔中,以他們的魂魄為養分,換取實力突破。”
官府出身的年輕男人毫不掩飾嫌惡之色:“是這樣沒錯吧?”
穆幽仍是不說話。
年輕男人蹙眉抿唇,片刻又道:“做出這種事,你為何還能如此坦然?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族妖魔,莫非一條條性命,還比不上你的修為重要麼?”
場中的人影靜默一瞬,旋即發出冷笑。
“修為……難道我的修為不重要?你們根本就不懂。”
穆幽慘笑抬眼:“你們能爬到今天的位子,哪個不是天賦異稟、出身高貴?我呢,沒什麼天賦,只能埋頭苦修,這根本不公平!我想往上爬有什麼錯!”
年輕男人看他許久,好一會兒,望向雀知。
“不是這樣的。”
年輕的捕快說:“從我小的時候起,孃親就告訴我,城中的雀知前輩雖然根骨不佳,卻百年如一日地勤學苦修,正因有了數百年的積累,才能成為今日的大妖。”
他一頓,神色微沉:“什麼不公平,只是你讓自己心安理得的藉口。即便是身懷天賦之人,也離不開日日修煉,至於奪取他人魂魄的方式,根本就是一種卑劣的捷徑——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膽小怯懦、貪得無厭的鼠輩罷了。”
雀知哼笑:“準確來說,是廢物。”
他才不是廢物!
他分明是化神期的大能,是幽都城主,也是百年來屢屢進階的天才!
穆幽嘶吼起身,身上綁縛的繩索瞬間收緊。
與此同時,問心陣法白芒四溢,疾光鋒利如刀,不等他有所動作,便有冷電乍現,聚作一個巨大囚籠。
“穆幽殘害百姓,心無悔改之意,經過一夜商議,幽都城將對其處以刑責。”
年輕捕快後退一步,正色開口:“斬斷手筋腳筋,剔去根骨,從今再無修道之能;隨後押入幽都水牢,施以惡詛之術。”
謝星搖一愣:“惡詛之術?”
“一種詛咒。”
晏寒來低聲解釋:“輔以幻覺幻術,讓人置身於絕望恐懼之中,不得解脫。”
穆幽將無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