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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
那只是一場夢。
“夫君!”
候在床邊的紫裙女子面露喜色,遞來一杯涼茶:“你終於醒了!你被魘術纏身,墜入心魔之中,萬幸有兩位仙門小道長出面相助,才讓你脫離夢魘。”
“是、是麼?”
龍平飲下涼茶,只覺心有餘悸:“夫人,既然我已醒來,你放心,為夫定會將魘術一事調查清楚。”
他回想起夢中所見,握緊雙拳:“我已破除心魔,世上便不會再有恐懼之事。”
恰是此刻,房外響起咚咚敲門聲。
“定是兩位道長來了。”
紫裙女子上前開啟房門:“二位道骨仙風,你可得多謝謝人家。”
龍平笑道:“那是自然,我——”
他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
房門敞開的間隙,夜色昏黑,燭火微搖,血一般的紅色閃過,繼而是張突然掛在門邊的蒼白麵孔。
熟悉的神色,熟悉的相貌,熟悉的黑眼珠。
謝星搖朝房中探進半個腦袋:“嗨!”
一剎的寂靜。
他已破除心魔,世上不會再有恐懼之事。
戰勝恐懼最好的辦法,是面對恐懼。
思來想去,他腦子裡只剩下獨獨兩個字:恐懼。
噩夢還沒醒。
只一瞬。
五大三粗的男人雙目圓瞪,抱緊手中棉被,如竄天猴般騰空躍起:“啊!!!”
傍晚,武館後院臥房。
“所以。”
聽完謝星搖簡要概述的來龍去脈,龍平正色蹙眉:“繡城魘術的真兇,是沈府老爺。”
謝星搖:“嗯。”
至於沈惜霜,不過是他用來煉化仙骨的傀儡。
準確來說……因為仙骨劇烈的反噬,真正的“沈惜霜”早已死去,如今在她殼子裡的,是另一個妖怪。
那些小光團嘰嘰喳喳的時候,曾說她本體是竹子、曾經的主人遭了難。
細細想來,他們前往沈府參加文試時,就曾在那裡見過一棵祈願竹。祈願竹原本不在沈府,直到上一任主人全家突逢意外,才被沈老爺移栽至府中。
那應該就是沈惜霜的真身了。
她魂魄離體,住進另一副軀殼,祈願竹得不到魂魄滋養,自然會一日日枯萎衰敗,變成他們見到的那副頹靡模樣。
仙骨至純,蘊含的靈力遠非常人所能駕馭,要想成為它的容器,條件就更為苛刻——
如今看來,那棵桃樹是一個,祈願竹是一個。
溫泊雪應該也是一個。
所以在原文裡,沈惜霜才會千方百計接近他、妄圖讓他成為仙骨新一任的祭品。
只有這樣,她才能從桃花妖的軀殼中離開,帶著那些叫她“姐姐”的花花草草逃出沈府。
想得再深再細一些,沈惜霜年紀輕輕、實力低微,定然不懂如何勘透修士根骨、判斷對方是否適合作為仙骨的容器,原文裡盯上溫泊雪……應是受了沈老爺的教唆。
這樣一來……在原定的故事線裡,真兇豈不是輕而易舉撇清嫌疑、自此逍遙法外了嗎。
念及此處,她心中莫名發堵,出神之際,忽聽身側的壯漢長嘆一聲。
“心魔中多有得罪,還望兩位道長見諒。今日多謝二位救我於生死之間,往後若有任何需要,儘管找我便是。”
龍平抱拳:“晏公子天賦驚人,謝姑娘的思緒更是活絡,審時度勢、隨機應變,遠非常人能及。在下佩服、佩服!”
他的態度誠懇真摯,謝星搖被誇得不好意思,連連擺手:“別別別,我們擔不起的——不過話說回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