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體而亡。”
顧月生退開一步,做出搜身完畢的姿態:“而且一旦吃下去,修為起碼增進一個大階,無論放在誰身上,都很不合邏輯。”
他說著看一眼走廊,與路過的一個小弟子相視一笑:“所以,南海仙宗決定溫水煮青蛙,一天天汲取他們的修為。”
這也太噁心了。
不止溫泊雪,所有人後背都生出一陣惡寒。
月梵心下一動:“那浮風城失蹤不見的大祭司,應該也在這裡囉。”
她話音方落,便聽遠處響起冷然女音:“成天鬼哭狼嚎,實在不成體統。”
“鬼哭狼嚎”的男人更氣。
“你這是妥協!還有一點兒鮫人大祭司的威嚴嗎!我們魔尊說了,不畏強權不畏欺凌,只要我們廣大群眾團結起來,就能推翻南海仙宗的統治!”
女人冷哼。
顧月生由衷感慨:“那位魔尊真是個神奇人物,自己怪怪的,連帶手下也成了這副德行,成天胡言亂語。”
樓厭:……
“我不宜逗留太久,得先行離開。”
靈狐少年眸光一動:“明日……看你們的了。”
“放心。”
月梵笑笑:“對了,能給我們一張傳訊符嗎?”
小世界裡的雨還是沒停。
謝星搖能聽見雨聲的淅淅瀝瀝,睜開雙眼,見到的卻是另一幅情景。
她又在做夢。
夢到的……居然是那位禪華劍尊。
每每取得一塊仙骨,她都能感受到一段來自仙骨的記憶。
之前幾次的夢,都發生在取得仙骨的一兩天以後。這次應該是對應了幽都的那塊,不知怎麼,居然延遲了這麼久。
眼前所見,也要模糊許多。
夢裡的禪華劍尊,已然長成一個英挺俊秀的青年人——
只可惜處境似乎不大好。
他身受重傷,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小床上,與上一場夢境中意氣風發的模樣相去甚遠。
床邊立著的人影,是那位白髮蒼蒼的老師父。
“事到如今,你將我留在這裡有什麼用。”
青年咬牙,嗆出一口血:“我不是說過了麼?從今以後,你我二人恩斷義絕,不再有師徒情分。”
老道凝視他許久,語氣極淡:“你何苦如此。”
“何苦?”
青年冷笑:“這是我心甘情願。以我的資質,多少仙門大宗求賢若渴,掙著搶著要收我為徒——我不願留在這道觀,有錯嗎?”
老道不語,端來一碗湯藥。
“我不要!”
一手掀翻瓷碗,深棕色湯藥灑落一地,青年忍痛起身,額頭青筋暴起:“你別纏著我!從小到大就對我百般約束,如今我倦了厭了,你還要將我困在這裡麼!這麼多年修為毫無突破,跟著你,我能得到什麼?”
燭光驟晃,血氣蔓延。
一旁的謝星搖蹙起眉頭。
如果她沒記錯,禪華劍尊自幼年時候起,就一直跟著這位老道。
莫非他為了躋身大宗門,竟不惜與師父決裂?還有這滿身的傷痕……
萬眾敬仰的禪華劍尊,難道是個利慾薰心、不顧恩情之輩?
這也太、太崩人設了吧。
只可惜來不及細想。
這次的夢境恍惚又暗淡,如同一場搖搖欲墜的看電影。
眼前一幕匆匆掠去,當謝星搖再眨眼,感到一股柔暖熱氣。
是晏寒來身上的熱。
此時此刻,她正躺在晏寒來懷裡。
識海如被猛地一戳,那點兒惺忪睡意全都消失不見。
謝星搖想動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