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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不及去想太多。
晏寒來突逢變故,作為唯一陪在他身邊的人,謝星搖理應安慰他。
她整理好紛亂的心緒,倏而轉身。
正欲開口,卻見視野之中猛地一顫,光暈漸漸模糊,景象變幻。
一剎間,眼前成了另一幅畫面。
謝星搖有些恍神,很快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即便是過目不忘的天才,記憶也不可能鉅細無遺。
她身處晏寒來的識海里,能被感知到的記憶,定是於他而言十分重要的經歷。
所以期間更多的日子,被選擇性跳過了。
和之前相比,這間地牢裡血腥氣更濃。
與之對應地,晏寒來身上已是傷痕累累。
要想成功馴養,利誘不成,下一步,便是威逼。
以及愈來愈重的折磨。
同心魔裡一樣,男孩雙手被鐵鏈貫穿,手腕沁開凝固的血汙,渾身上下鞭痕處處,細細探去,還有棍棒擊打和燒傷的痕跡。
他把自己縮成一團,像只怯怯的貓。
心口陣陣絞痛,謝星搖屏住呼吸。
她上前一步,動作很輕,蹲下時不敢發出聲音。
但晏寒來還是心有所感,睜開雙眼。
地牢裡,他獨自一人不知過了多久。
對上她的目光,男孩長睫輕顫,似是覺得訝然,微微睜大眼睛。
彷彿一潭壓抑至極的死水,忽然清凌凌淌動了一下。
“……姐姐?”
他喉音低,喑啞得難以分辨,說著輕輕一咳,眨了眨眼睛:“你是……真的嗎?”
太久沒見到她,像在做夢。
謝星搖不知如何回應,點頭伸出右手,為他拂去眼前的一絲碎髮。
比起來到地牢裡的第一夜,晏寒來安靜了許多。
被她看得羞怯,男孩稍稍垂頭:“我現在的樣子,不好看。”
他話音方落,地牢大門被人推開。
在刺耳的吱呀聲響裡,謝星搖匆匆回頭。
這次來的仍是扶玉。
在他身邊,還跟著個不苟言笑的玄衣男人。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好苗子?”
男人面貌俊朗,不怒自威,開口時威壓沉沉,輔有浩然劍氣:“是不錯。”
“是吧?這麼多年來,我從未見過如此之高的天賦。”
扶玉笑意不改:“只可惜這孩子不聽話,瞧瞧被折騰成了什麼樣子,始終不願意服軟。”
玄衣男人垂眸看他:“你屠他滿門,不服軟,是硬氣。”
“我本打算將他馴化成靈獸,看上去,已快失敗了。”
扶玉嘆氣:“掌門師兄,你說待他被煉出妖丹,咱們怎麼分?這麼好的寶貝,倘若分給弟子,未免浪費。”
這竟是南海仙宗的掌門。
謝星搖護在晏寒來身前,眸色漸沉。
據傳聞所說,南海仙宗的親傳弟子們,都會得到一份神秘的“獨門心法”。
也就是說,宗門裡的每一位長老……都知道他們殘害妖魔、剝取內丹之事。
掌門知情,屬於意料之中。
全是人渣。
“不如你我二人分而食之。”
掌門面色淡淡:“我囿於此境已久,多服幾顆妖丹,說不定能衝破桎梏,直達化神中階。”
扶玉拱手俯身:“那我就在這裡,提前恭喜掌門師兄了。”
他說罷挑眉,嘴角一勾:“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個小禮物要送給他。”
掌門冷冷覷他:“還沒放棄你那馴養的計策?”
“畢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