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聚了。”
謝星搖道:“大家都受了傷,不如先去藥房吧。”
扶玉與南海仙宗的弟子,仍在承受著妖魔們的復仇。
曇光沒受什麼傷,決定先行留在這裡,以防妖魔暴亂,生出岔子。
謝星搖即將前往藥房,臨走前,上前看了他們幾眼。
弟子們被繩索牢牢縛住,已然血肉模糊,在妖魔之間拼命掙扎,或哭或罵。
扶玉一輩子過得順風順水,哪曾受過這般折辱,不久前破口大罵,目眥欲裂。
此時此刻,罵聲消停,只剩下聲聲絕望哀嚎——
身為始作俑者之一,他是所有妖魔最為憎惡的物件,如今臉上身上被條條刺破,現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有血肉被撕裂挖出,手腳則被折斷,軟綿綿耷拉在身旁。
像灘爛泥。
這些折磨,只是報應的開始。
一旦南海仙宗的所作所為被樓厭傳出去,宗門將再無立足之地,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眾矢之的。
按照修真界的律法,所有參與此事之人都會被剔除根骨,關入暗無天日的地牢,再無求仙問道的可能性。
這群人不惜捨棄良知,千方百計也要追求更多的力量,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
不止扶玉……
謝星搖蹙眉,回想起在晏寒來記憶裡見過的畫面。
有個不苟言笑的高個男人,也進過地牢。
扶玉叫他“掌門師兄”。
正在思忖之時,扶玉睜大血絲遍佈的雙眼,恰好對上她視線。
“你……”
他喉音沙啞,幾乎聽不出清晰的字句,眼中有絕望痛苦,也有癲狂。
“你救救我,我有無數天材地寶,全給你,都給你——”
話音未落,青年身形一僵,又一次被鋪天蓋地的殺意吞沒。
“請各位隨我來吧。”
顧月生記得地牢裡的路線圖:“我帶你們去藥房。晏——”
靈狐少年遲疑著撓頭:“哥,我來扶你吧。”
“怎麼忽然叫哥了。”
月梵瞧他一眼,輕笑調侃道:“之前沒見到晏公子時,‘晏哥哥’不是很順口嗎?”
顧月生笑笑。
靈狐之間能感應分化的情況,他一眼就看出來,比起小時候,晏寒來有了變化。
尚未分化時,彼此皆是懵懂無間,“晏哥哥”這種親近的稱呼能隨意去叫,分化之後,稱呼就要變得更加得體正式。
他默不作聲,悄悄看向晏寒來。
方才他想要脫口而出,被對方抬手捂住嘴巴,也就是說,關於分化一事,晏寒來不想讓在場這些人知道。
……為什麼不想讓他們知道?
心有所感,顧月生挪動目光,飛快掃過月梵與謝星搖,眯起雙眼。
再眨眼,就望見晏寒來幽冷的眸子。
[你——]
他斟酌一會兒用詞,明面上不露分毫,識海里蹦噠個不停:[你什麼時候分化的?為了哪個女孩子?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嗎?不讓我說,是不是不想讓她知道?]
還是和以前一樣嘰嘰喳喳。
晏寒來只覺頭疼,沒立即說話,又聽他道:[不會吧,你真不打算讓她知道?你為了她,可是從此成了男——]
晏寒來垂眼,用神識輕輕敲一敲顧月生腦袋,示意他不要繼續。
“顧道友也是靈狐吧。”
一旁的月梵八卦心起,一邊前行,一邊小心提問:“有喜歡的姑娘嗎?”
“還沒遇到。”
顧月生迅速回神:“說不定不是姑娘——我不過是用了男子的身體,本身究竟是男是女,並未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