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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吐息繚繞耳邊,謝星搖輕吸口氣,腦子裡一團亂麻,熱得發懵。
她能察覺出異樣的古怪。
無論是晏寒來的動作還是言語,清一色曖昧至極。
床褥被鋪在山洞角落,她睡於裡側,這會兒後背貼上冰冷石壁,雙手則將少年輕輕抱住,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動彈不得。
過於滾燙的氣息彷彿能將雨夜消融。
雙目中的視野消失之後,晏寒來的每次呼吸、每個吐字、甚至於每一回顫抖,都能被她清楚感知。
謝星搖覺得……即便是那些輕微的顫抖,也蘊藏著令人心慌意亂的欲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將她裹挾其中。
不像發燒,不似惡咒發作。
一個天馬行空的猜想陡然浮於心頭,她屏住呼吸,心覺荒謬。
來不及細想,懷裡的晏寒來輕輕一動。
他被惡咒纏身,識海劇痛不已,分化又帶來無窮無盡的綿延滾燙,灼痛陣陣。
靜默間,少年感受著那道漸生漸洶的異狀,默唸一道清心訣:“謝姑娘?”
謝星搖猛地回神。
方才這一分心,她忘記了手上撫摸的動作。
倘若在這種時候開口說話,總讓人覺得不好意思。她搖搖頭,掌心靈力匯聚,又一次摸上狐狸生滿絨毛的雪白耳朵。
被惡咒貫穿全身,此時此刻,他本應十足難受。
然而當她重新開始撫摸,耳邊闃然,熱意彌散,陡然響起晏寒來的輕笑。
深海小世界,地牢。
溫泊雪被冷得打了個哆嗦。
這地方分不清白天黑夜,更弄不清楚此時此刻的時間。
他們和顧月生達成了合作,由後者提供地牢路線圖,從而為他們搏得一次逃出生天的機會。
靈狐少年所言不假,為了防止有妖魔越獄,這座地牢被建造得十足複雜,條條長廊蜿蜒盤旋,好似迷宮。
不止如此,四面八方還設下了不少機關陣法,若是擅闖,定會死相慘烈。
萬幸他們沒有一時衝動,開著跑車衝出去。
溫泊雪攏了攏衣襟,朝著掌心哈出一口熱氣。
萬一他們逃脫失敗,被抓捕時身上揣著張路線圖,南海仙宗見到後,定會明白弟子之中生出了內奸。
為了確保顧月生不被懷疑,合作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將路線圖牢牢記下,然後交還給顧月生。
“折磨。”
月梵神色複雜,雙目失去高光:“我在上學時候就討厭背書,沒想到來了修真界,居然還要記這種東西。”
“誰又不是呢。”
曇光嘆氣:“修這麼複雜,南海仙宗的弟子不會覺得麻煩嗎?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厲害。”
不過這也能夠看出,南海仙宗在想方設法阻止妖魔逃出去。
地牢裡見不得光的醜事一旦被爆出,他們就完了。
撇開別的不談,他現在迫不及待,只想看到這個惡臭宗門被挫骨揚灰。
曇光拍拍腦門,看一眼溫泊雪。
作為一群老鄉中最老實的老實人,溫泊雪不懂得任何記憶技巧,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背,使勁背,死記硬背。
這傻孩子,眼珠子都快看出來了。
認真端詳眼前的地牢路線圖,曇光開始記憶。
沒想到堪堪記到一半,身邊就響起一道淡漠男音。
樓厭:“記下了。”
月梵驀地抬眸。
溫泊雪怔怔仰頭。
曇光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