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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身前,清瘦蒼白的男人眉眼舒展,勾出一個淺笑。
原來如此,真是姐妹情深。
只可惜,倘若眼前的小姑娘知曉他真實身份,明白他並非什麼好人,而是要將她姐姐逼向死路的邪祟……
到那時候,她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無辜之人絕望的神色最是美味,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時的景象,由於太過興奮,心口怦怦直跳。
“多謝。”
狡妖笑:“我定會好好勸勸你姐姐,讓她迷途知返。”
“嗯。”
謝星搖亦是揚唇:“小妹兒時撞過後腦勺,腦子不大聰明。她很害怕突然搭話的陌生人,前輩若是見了她,大可談談我家的事,讓她相信你是我和姐姐的熟人。”
一段話說完,一人一邪祟安靜對視,雙雙笑得禮貌。
情報得手,狡妖心情大好地離開了。
中年男人的身形逐漸被林海吞沒,月梵掐著時間出來,掩不住好奇:“小妹是誰?那條街上真有個紅裙子小女孩嗎?”
“嗯。”
謝星搖耐心解釋:“我剛出外城的時候——”
她話音未落,林中又是一剎風起。
月梵被狡妖折磨出了絕佳的反應能力,順勢抬眼,握緊手中長劍。
她本以為是狡妖中途折返,但……
好像不太對。
狡妖的氣息陰森冷淡,裹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腥臭,雖然惹人厭惡,卻不會讓她心生恐懼。
然而此刻威壓鋪開,不過轉瞬,濃郁邪氣便填滿林中的每一處角落。
漆黑暗影形如潑墨,沉沉壓在她心口,殺氣太濃,連呼吸都費力。
這是遠遠凌駕於狡妖之上的力量。
長劍出鞘,發出嗡然一響。
月梵邁步護在謝星搖身前,透過重重疊疊的霧,望見一抹孑然的影子。
一個黑袍男人。
殺意由他而生,來者不善,顯而易見不好對付。
至於修為,應在金丹。
他們一行人全被壓在煉氣,遇上他,恐怕與單方面捱揍的沙包沒什麼兩樣。
夜霧森冷,黑袍男人停下腳步。
他生有一副冷峻面孔,劍眉緊蹙,手中長劍幽然生光。
須臾,男人冷聲開口,殺機畢露:“找死。”
看起來脾氣很不好。
這隻邪祟若是突然發瘋,大不了和他拼個魚死網破,她好歹是個仙門弟子,還能怕他不成。
忽略自己輕顫的指尖,月梵凝神看他一眼,握劍的右手更加用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男人冷若寒冰的臉上,痙攣似的抽了一抽。
下一刻,月梵聽他再度冷聲:“方才離去的邪祟有眼不識泰山,竟用邪氣汙了謝仙長的眼,著實可恨,它該死!”
月梵:……?
啥呀這是?
黑袍男人擺正神色:“謝仙長,需要我將它除掉麼?”
月梵:……?
停停停,“謝仙長”是指搖搖沒錯吧?這舔狗般的發言是怎麼回事?她到底錯過了什麼?完全聽不懂啊!
與她相比,謝星搖的反應冷靜許多。
似是早就料到這幅景象,面對殺氣四溢的黑袍男子,她竟禮貌笑了笑:“不用,多謝。”
她說罷一頓,看向身側的月梵:“月梵師姐,既然狡妖走了……趁這個機會,你還記得它的老巢在哪兒嗎?”
“記得。”
月梵滿臉懵:“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個問題,不,兩個……也不對,總之很多很多。”
幽都,老街。
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