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的味道。
幾縷黑煙徐徐而過,尋著源頭探去,赫然一張美人榻。
一男一女坐於其上,女子美目半闔,面無血色;身側的男人劍眉緊蹙,手中不斷掐訣畫符,映出道道妖異紫光。
江承宇心情很糟。
心魔如此強大,表明白妙言心中極力排斥同他在一起。他感到慍怒,想質問她原因。
但此刻心魔正盛,顯然不是時候。
他百般嘗試,終於把二人的定情之物印入對方識海,只要在識海留下烙印,白妙言定會死心塌地跟著他。
從今以後,她將不再記得往日種種,把血海深仇忘得一乾二淨,乖乖棲息在鳥籠之中。
她會是他最愛的鳥。
更讓江承宇心煩意亂的是,門外響起了十分嘈雜的響動。
他脫不開身,憑藉聲音辨出那是一場打鬥。新房外留有數名侍從把守,不允許外人進入,在這種關鍵時刻,究竟是何人在招惹禍端?
這個疑問很快有了答案。
一聲小妖的哀嚎裡,房門被人狠狠撞開。
江承宇微怔:“你……謝星搖?”
謝星搖點頭笑笑:“好久不見。”
青年冷笑:“你沒死?”
“我好得很。”
她雖不是原主,但畢竟記得過去的零星片段,加之親眼目睹了白家滿園的怨氣,口中分毫不饒人:“不似江公子,只能用媚術欺瞞女人。做了如此上不得檯面的事,怎麼還是像條喪家之犬,得不到主人的憐愛呢?”
一股妖氣颯颯而來,晏寒來為她擋下這道突襲,頗為不耐煩地想,這人實在懂得如此惹人生氣。
堂堂仙門弟子,只學會了耍嘴皮子。
“你閉嘴!”
江承宇被戳中逆鱗,轟然起身:“妙言心甘情願與我成親,哪容你們這些外人置喙!”
月梵有點兒犯惡心:“心甘情願,哪來的厚臉皮。”
“你以為找來幫手,就能高枕無憂?”
江承宇眸光微動,笑意更深:“一群築基,能奈我何。”
他開口的瞬息,房中氣流一滯。
月色被紫氣吞沒,窗邊無風,青年寬大的金邊袖口卻騰然而起。血一樣的暗紅蔓延開來,侵蝕他的整個眼珠,如浪如潮。
溫泊雪沒什麼遊戲技能,好在道法嫻熟,在三個凌霄山弟子中修為最高,當即祭出法器,以靈力抵擋下一波殺氣。
晏寒來實力雖高,卻不可能向他們表露真實修為,註定整場划水。原著把這場戰鬥寫得極為慘烈,他們雖然保住一條性命,無一不是身受重傷。
好在當下有了更好的選擇。
謝星搖不動聲色,腳步輕旋。
他們位於房間東南角,江承宇的注意力,絕大多數集中在這裡。
他要應付來自好幾人的進攻,正是對白妙言防衛最薄弱的時候。
儲物袋裡的長刀震顫不已,不知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還是迫不及待,要將妖邪斬於此地。
它憤怒,也興奮。
只要幾個瞬息就好。
只要靠近白妙言,進入她的心魔之中,把刀送到她手上。
婚房正門,溫泊雪蓄力掐訣,引出凌厲法光。
青年如松如雪,身後卻是群魔狂舞。他僅憑一己之力攔下府中各路妖魔,在滿目肅殺中輕聲傳音:“放心,這邊一切交給我。”
月梵手中化出長劍一把,生澀挽出一個劍花:“我來吸引江承宇注意力。”
謝星搖與他們對視一眼,揚唇點頭。
【技能潛行】。
白妙言的人生從未有過不如意。
出生於捉妖世家,從小到大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