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諷刺。”
“因為九重琉璃塔裡藏著仙骨,能壓去邪氣吧。”
謝星搖道:“更何況他設下了一個如此隱秘的小世界,除卻被困在塔裡的人,不會有誰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她說著心下一動,看一眼角落裡的書靈:“小亡,幽都裡遍佈的那些石碑……是何人所寫?”
“石碑?什麼石碑?”
黑袍男人本在吭哧吭哧大用除塵訣,聞聲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說那些刻著歪歪扭扭鬼畫符的石頭?應該是外來的人族和妖魔寫下的,畢竟我們邪祟基本都不——”
他毫無保留說了大半,願望之力漸漸減退,理智終於佔據上風,剩下的言語戛然而止,冷著臉不再開口。
月梵的好奇心被釣得老高:“都不什麼?”
謝星搖輕眯雙眼,若有所思。
從來到這地方、看見那些石碑起,她心中就一直有個疑惑。
邪祟兇殘,常常以殺戮為樂趣。
那些石碑顯然是一道道制約他們的枷鎖,透過剖析規則,為無辜百姓們提供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如果她是邪祟之一,定會毫不猶豫把石碑毀掉。
而它們之所以能保留到現在……
謝星搖挑眉:“原來你們不識字。”
被戳穿了。
書靈耳後發熱,恨恨咬牙,瞪她一眼。
“不識字?”
月梵想不通:“你不是亡靈之書的書靈嗎?如果不識字,怎麼看懂書上的願望?”
“透過神識。”
男人冷聲:“我與亡靈之書識海相連,只需用神識掃過書上的字句,就能明白含義。”
石碑不屬於亡靈之書的一部分,面對城中四處佇立的碑文,他仍然是文盲一個。
就,不太有文化。
對於嗜殺成性的邪祟而言,一輩子只需追求修為與力量的絕對強大,它們不關心風花雪月詩詞歌賦,識字與否並不重要。
沒成想,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小漏洞,成為了將它們死死壓制的枷鎖。
“那些石碑上,莫非寫了什麼?”
書靈終於意識到貓膩,眼中殺意更濃:“難怪靠近亡靈之書的人越來越少。”
他已經很久未曾蠱惑到嶄新的魂魄了。
“這得多謝寫下石碑的前輩。”
謝星搖笑笑:“說起那些前輩……小亡,這麼多年過去,你知道塔裡有哪些倖存下來的人嗎?”
書靈淡淡瞥她,目露不屑。
“倖存?”
黑袍男人手中掐訣,拂去一件衣物上的骯髒灰塵,眸中卻是冷戾陰沉:“你也看到了,九重琉璃塔邪祟叢生,無論人族還是妖魔,只要被困在這裡,就註定無路可退。”
他冷哼一聲:“你們的修為頂多煉氣高階,就這實力,還妄想能殺出重圍?”
“我們只是被小世界壓制了修為!”
謝星搖飛快反駁:“晏公子真實的修為已至金丹,比你更強,很厲害的。”
晏寒來原本神色淡淡、漫不經心,聞言側了目,不動聲色覷她一下。
“也就是說,”月梵低聲,“塔裡的人,極有可能全部遇害了。”
這不是個好訊息,一時間樓中沉寂,氣氛有些壓抑。
“不過,既然前輩們可以想出總結規則、刻上石碑的法子,說不定也能找到生路。”
好一會兒,謝星搖輕聲開口:“如果現在仍有人活著,定不會讓自己被邪祟發覺。幽都偌大,我們不妨再找找。”
她說著抬眸,靜靜望向窗外。
幽都分為外城、鬧市區和內城,他們已然來到市集盡頭,即將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