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許東福,坐在一旁的劉艾蓮也聽得很是惱火。
劉艾蓮臉上橫肉抽了好一陣,才陰陽道:“這位夥計,你說話可小心點,誰知道染料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說不定就是你們老闆不小心配錯了,誰沒個忙中出錯的時候呢,要真這樣,你這樣罵,不全是在罵你老闆?”
傳信人撓頭,笑道:“那不至於,太太,我聽說幹壞事的已經抓到了,證據確鑿,再怎麼樣,也罵不到我們老闆身上。”
許東福和劉艾蓮的面色又是一變。
許東福心中不安,可是這傳信人約莫是真不知道,不管他怎麼套話,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最後只能放他去了。
等傳信人走了,許東福越發的坐立不安。
可惜他等了一晚上,也沒人來給他通風報信給他多點訊息。
劉艾蓮問他:“這事咱們要不要跟阿紡說一聲,萬一林家真發現是布料的問題”
“發現又怎麼樣?”
許東福冷哼了一聲,道,“他們要的是純棉布料,我們供貨供的是純棉布料,合約上寫得清清楚楚,至於他們染色之前沒仔細檢查布料特性,反覆做試驗,做一定的處理,那就是他們染坊的問題,這種問題我們印染廠就絕對不會發生!”
說到這裡他就定了定神,鼻子再出了口氣,也不來回轉了,坐回椅子上,拿
了杯子拿茶杯蓋撥了撥茶水,再喝了一口才道,“對啊,這事本來就是他們染坊自己的問題。”
又道,“不用跟阿紡說了,阿紡什麼都好,就是太老實忠厚,說不定心裡還在想著林家那個丫頭,要不然也不會花了雙倍價錢從那丫頭手裡買個園子,這事要是跟他說了,說不定他就要自己認了理虧,到時候損失點錢事小,沒了客戶,損害了信譽,對我們印染廠打擊事大!”
想到這裡心又有些堵。
他一向器重長子,也對他十分放心驕傲,卻沒想到他一轉身竟能讓林家那丫頭從他手裡賺走了三萬美金。
三萬美金啊,二十多萬港紙,都能建個廠子了!
想想都心頭滴血。
劉艾蓮點頭,道:“你說的也是。”
她重重地吐一口氣,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阿紡一向都精明能幹,怎麼碰到林家那丫頭就腦子不清楚了,還有阿霖,說到這個我就生氣,現在他那個樣子真是讓人看了都氣不打一處來!”
她也是一說起,不,一想起林染就心堵。
“你說這真是邪門了,以前我看林家那丫頭就是個沒腦子被慣壞了的東西,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還學會坑人錢了,會不會我聽說她現在又跟江家那個攪和到了一起,你說她現在是不是被那個姓江的控制了?我早就聽說那姓江的厲害,不過以前江家沒倒,他不耐煩哄林家那丫頭,現在江家倒了,他就花了心思把那丫頭捏在手裡了?”
許東福小眼睛裡的精光動了動。
這事別說,怕是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要不然,一個人變化能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