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糖紙。
爸媽拿弟弟也沒有辦法,醫生也說這個病只能循序漸進。
而且他們打電話和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弟弟想我了。
高中三年過得很快,我連過年都害怕回到我的家。
期間我只是高三回過一次,家裡好不容易團聚。
喝多了的爸爸說明天要一家人一起去看弟弟。
我拒絕了,當然我找了足夠的藉口。
大學四年,我再也沒有回過我的家。
而且我打的電話也越來越少。
大三的一天,我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很高興的說弟弟的病快好了,情緒也非常穩定。
媽媽和爸爸討論,打算將弟弟帶回家裡治病。
我只是在電話裡表示贊同,但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
我和家越來越疏遠。
大學畢業前夕,爸媽打來電話提到弟弟,說他越來越健康了。還說最近弟弟很想見我,讓我最好快點回一趟家。
大學畢業,無奈只能回家了。
六月份,天氣格外的炎熱。
蟋蟀和知了喧囂著告訴我已經是夏天了。
遠遠的到了家門口,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問道。
我拿出了高中時帶出家的鑰匙,不知道還能不能開啟門。
輕輕插入,一轉。
成功開啟了門。
奇怪的味道更加濃重。
我疑惑的走了進去。
東西都在原地擺放著,和我離開的時候差不多。
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
“爸、媽。”我大喊道。
卻沒有反應。
廚房、臥室、書房都沒有人影。
估計是出去了吧。
我來到自己的門前,手剛放上房門。
卻聽見了腳步聲。
我轉過腦袋。
卻發現精壯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身高比我高了一個腦袋。
男人長髮披肩、虎背熊腰。
身上卻好似好久沒有梳洗過了,男人雙手背在身後說道:“哥哥。”
“你是?”我開啟了自己的房門,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哥哥吃糖。”弟弟伸出了左手,手裡是一顆碩大的糖。
“你是弟弟嗎?”我害怕的說道,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進入了房間。
我找到了惡臭的來源,正是高度腐爛的爸媽。
“哥哥吃糖。”弟弟再度說道走進了我的房間。
此時我看著弟弟,弟弟背在身後的右手裡拿著媽媽做菜用的菜刀。
“哥哥吃糖。”弟弟第三次說道,左手上的糖再度遞了過來。
我從口袋裡拿出了錢包對著弟弟說道:“哥給你錢,你去買更好吃的糖好不好。”
弟弟用拿著糖的手把我的錢包拍飛,隨後將碩大的糖伸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接過糖。
“哥哥快吃呀,好吃的糖。”弟弟笑著看著我,我從未看見過他如此的開心。
我開啟了糖紙,裡面包著不知是爸爸還是媽媽的一顆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