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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安國君,蘇貴夫人有菩薩保佑,並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哀思憂愁,恐怕數日內不會”
“不會什麼?”
冷淡淡的幾個字聲音不大,卻如暮鍾般震耳,震得人心神一懼。
二位太醫忙驚出一身冷汗,垂首行禮的同時,忙改了話頭,“安國君請放心,下官定全力以赴,力保夫人早日康復。”
陸滿庭揮手:“先退下。”
角落裡,清秋和洋桃一直跪著,陸滿庭冷冷掃了一眼,“自去領罰。”
清秋:“是!”
洋桃:“是!”
奢靡的景陽宮內殿,只剩下陸滿庭和蘇吟兒兩人。
陸滿庭捋了捋蘇吟兒散在臉頰的烏黑碎髮,露出一張攝人心魄的絕世容顏。
那被他吻過的嬌嫩臉頰泛著憂傷的哀愁,柳葉眉蹙在一塊,拂在他掌心裡的呼吸都是痛苦的。
他的聲音低得沙啞:“怎地這般傻?”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再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含入口中,渡給她。
他的親吻是纏綿的,像是很怕傷到她,每一次探索都是極度的小心翼翼。待她吞下藥丸後,他又重重地在她唇瓣咬了一口。
似忍不住的懲罰,似變相的警告。
鮮血混著口液從她嘴角絲絲流溢,她難受地輕哼,偏過頭去。
那雪嫩的鬢角,有一滴委屈的熱淚落下,順著瑩白的頸項蔓延,消失在她的蘭襟中。
陸滿庭的聲音更啞了。
“吟兒,我知道你醒了。”
她說
蘇吟兒躺在柔軟的圓形大床上, 沒有應他,只翻了個身,濃密的眼睫毛微微向上捲曲著, 悽悽輕顫, 滴滴熱淚溼了蒼白的臉頰。
陸滿庭的大掌覆上她單薄纖弱的香肩,緊了緊, 似是不忍。
“生氣了?”
大掌下的嬌小美人兒顫抖地更厲害了。
她瑟縮成小小的一團,逃似的把小臉深埋於狐裘被中, 委屈的嗚咽斷斷續續, 奶貓似的可憐。
陸滿庭深邃的眸光暗沉如黑夜,眸底的情緒幾番陰晴變幻, 那遒勁有力的手指捏得“吱吱”作響。
少頃, 他嘆一口氣,半掀開裹住她的狐裘, 斜躺到床上,從身後環住嬌小的她。
淡淡的熟悉的荷葉香襲來,她急急往前躲, 似沾到什麼穢物,連纖細的玉足兒都蜷縮著伸到狐裘外,離他遠遠的。
卻被身後的他長臂一撈, 緊緊地箍在懷中。
他的下頜抵在她的雪頸處,磕得她有些疼,他卻著迷地蹭了蹭,聲線沙啞,似是心疼。
“至多二十日, 我便帶你離開。”
蘇吟兒很明顯一僵, 瑟瑟輕顫的長睫猛然睜開, 卻也只是一瞬,蓄滿了眼淚的美目空洞渙散,眼波里再無流轉的星光。
她把頭埋得更深了。
身後的男人再一次開口,聲線不再溫潤,沉沉的,透著藏不住的陰鷙和凌厲,似承諾,又似決然。
“光明正大的。”
這幾個字讓蘇吟兒心尖尖都顫著。
她恍然間意識到他話中的深意,驚詫著回眸,望向他氣勢威嚴的眉眼、以及那生來就該站在最高處被仰望的矜貴。
她顫抖著,滔天的恨肆無忌憚地翻湧。
“殺了他,殺了他!”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死死地抓住他潔淨的衣裳,那繁複的六爪龍紋磕得她受傷的手心兒生疼。
她不鬆手,似為了證明什麼,執拗地等他的回答。
陸滿庭凝視著她的眼睛:“好。”
蘇吟兒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