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似一個破碎的玉娃娃,不再有活的生氣,木然地回應著。
金少握緊了大掌,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聽說你暈倒了,我特意來看看你。放心,我和皇上請示過了,他沒反對。”金少頓了頓,“蘿蔔頭,你到底怎麼了?”
蘇吟兒不回話,眸底的哀傷卻愈發的濃郁。
下午的陽光正好,金輝瀰漫,穿過枝條搖曳的臘梅樹,將斑駁的光影灑在蘇吟兒瑩潤如脂的粉頰上。她長吁一口氣,望向沒有未來的天空,瞧著自在漂浮的雲,強壓下心中的酸澀。
金少久久不說話。
半晌,他從涼亭的後方扯了幾根枯黃的雜草,變戲法似的,編出幾個好看的蛐蛐,用手指勾著,在她跟前晃。
“你看這蛐蛐,都笑話你呢!多大的人了,總喜歡哭鼻子,還不肯告訴別人,總是憋在心裡一個人難受,討厭著呢!”
蘇吟兒忽地笑了,伸出凍紅的小手去捉晃悠著的蛐蛐,卻在即將碰到蛐蛐的前一刻,縮回了手。
曾經,陸哥哥也這般討她歡喜,折了好多個蛐蛐逗她玩。
她心下酸楚,沒了貪玩的心思。
金少沉默了一會兒,冷著臉將蛐蛐一個個串起來,串成長長的一條,再用力彈了一下,將蛐蛐彈到涼亭後方的雜草堆裡。
因著太過用力,直接將雜草堆彈出了一個小坑。
“我不管,誰也不能欺負你!就算是惡鬼,我也把他的頭給擰下來!拿給你出氣,拿給你當蹴踢!”
蘇吟兒抬眸,恍然間發現面前的少年在生氣。
見慣了他玩世不恭、痞裡痞氣的樣子,忽地聽到他說這般的話,心頭湧起一陣暖意。
她望向金少的眼睛。
“你為何總喚我蘿蔔頭?”
金少咬緊了牙關,猶豫了片刻也沒回答她的話,只是扭捏著,白淨的耳尖紅透了。
“反正,反正你是我的小嬸嬸。若是你需要,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替你辦了!”
蘇吟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水泠泠的眸底卻泛著晶瑩的水珠。
她忽地覺得沒那麼冷了。
她撿起金少扔在角落裡的蛐蛐,繞在指尖掂了掂,又摸了摸蛐蛐的身子,像個不染是非的孩童,蹙著春天般的濃豔。
“謝謝你。”
日子過得很快,明日就是初六——老麼麼出殯的日子。
老麼麼是陸滿庭的親小姨,這些年為陸滿庭付出了許多,更是將生命獻給了蘇吟兒。陸滿庭會親自為她扶棺,按照太后的規格厚葬,請入東郊的皇家陵墓。
這些日子,蘇吟兒渾渾噩噩地過著,每日以各種藉口躲著陸哥哥,白日裡幾乎不與他見面。
許是新帝登基,事情太多,他忙不過來,也不強求她去養心殿陪著,只是每日會派他身邊的小太監過來,守著把他規定的飯菜都吃了。
一日三餐,該吃什麼,何時用膳,他都牢牢記著,一日不曾落下。
到了晚上,亥時之前,無論他在哪,都會回到她的慈寧宮,從身後擁住她,將她鎖在懷裡親吻。
有時候只是親吻,吻她白淨的額頭、菲麗的雙眼、紅潤的唇然後貪戀地盯著她瞧,唇側勾著醉美的弧度,能靜靜地瞧上許久。
最難熬的是逢九的日子。
那些熱切的夜晚,她的身子滾燙似火,無需他碰觸,便光是想著他灼熱的視線,她便羞恥到不行,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顫抖著承受他的暴風雨。
她恨死了這般的自己,卻情難自禁地沉溺在他的狂熱中,由他索取、由他欺i凌。
那個時候的他,會咬著她嬌嫩的後頸,喘著粗沉的氣,強勢又霸道地讓她喚他,讓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