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佛來自漠北邊疆,不是大庸國信奉的神。
歡喜佛由未著寸縷的男女合抱,採用的是交i歡的姿勢。佛像有十四個手臂,男者盤腿而坐,女者面向男者、坐在他的左腿之上,與他相擁相吻。
蘇吟兒才瞧了一眼,桃腮就火辣辣的,忙別過臉,不敢細看。
歡喜佛的前面,沒有供奉的桌案、沒有燃燒的香爐,唯有七個褐色的酒罈。
酒罈很大,需得好幾個成年男子才能合抱,排成排。
酒罈沒有酒蓋,裡面裝滿了透明的美酒,濃烈的酒香伴著屋外的臘梅花香縈繞不斷。
陸滿庭單指扣了扣第一個酒罈,輕輕的,似沒用什麼力道,卻聽見“砰”地一聲,酒罈四分五裂,碎成細小的瓦片,美酒傾瀉而出。
蘇吟兒忙跳到一側,才堪堪躲過漫來的美酒。
陸哥哥這一招她見過,在祭祖的時候,他就是用這一招,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地取了幾十人的性命。
蘇吟兒純真的眸望向陸滿庭,好奇極了。
陸滿庭撫過剩下的六個酒罈,極慢地在佛堂裡走了一圈,似在回憶什麼。那幽邃的眸子望向高高在上的歡喜佛,不帶一丁點的雜念,視線一點一點渙散。
他緩緩閉上眼,靜默著,半晌後才睜眼,聲音暗沉。
“我習了一種秘術,能殺人於無形。”
這種秘術叫“脫歡”,是漠北邊疆近乎絕跡的修習之術。
要想習得此法,得擯棄所有的樂趣、苦苦練上五年,忍受地獄般的非人折磨才能有所成。
這個過程十分地漫長,期間不能動任何的妄念,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欲。
他背對蘇吟兒,取過一隻酒壺,從酒罈裡舀了一壺美酒,優雅地灑在歡喜佛的前面。
“我們門派信奉歡喜佛,常以美酒祭奠歡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