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你小時候也是這般抱我的。”
蘇吟兒用小臉蛋蹭他,軟軟道:“陸哥哥那個時候也是一個人麼?”
陸滿庭苦澀的笑僵在唇側,半晌後,回身擁住她,揉了揉她的頭頂。
天邊忽地傳來子夜的鐘聲。
辭舊歲、迎新年,不知不覺竟又過了一年。
兩人同時一怔,望向彼此。
明日是大年初一,按照慣例,眾臣需得隨天子參拜、迎喜神、後宮妃嬪拜見長者等,繁雜事務頗多,陸滿庭和蘇吟兒都不會閒著。
陸滿庭攬住蘇吟兒單薄的肩膀。
“夜深了,吟兒早些回去歇息。”
蘇吟兒一愣,急急抓住陸滿庭的手:“陸哥哥你這就走了麼?”
陸滿庭笑了,甚是細心地同她講解明日她該注意的事項,還說明日一大早會給她送紅包,該疼她的,他都沒有忘。
蘇吟兒卻抓著他的手不放,執拗地重複。
“吟兒不是這個意思。”
昏暗的月光下,蘇吟兒揚起嬌好的芙蓉面,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那水潤的眸子悽悽流轉,紅豔豔的唇兒微微張開。
明明是軟糯的祈憐,卻讓人有一種想要撕裂的衝動。
他意猶未盡地摩挲她的唇,似在回憶方才他咬過的滋味。他眸色深深,直直地望進她秋水般的眸子裡,試探著問她。
“吟兒可是在留我?”
蘇吟兒想了想,低下頭:“陸哥哥,我晚上一個人,害怕。”
陸滿庭眸光微暗。
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饒有興致地左右瞧了瞧,似在證明什麼。
終於,他看到他想看的了。
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拼命地往心口揉,似要揉進他的生命裡,揉得她骨頭都快碎了。
“吟兒,四年了。”
四年來,這是她第一次開口留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需要他。
他在她眼底看到了驚懼。
驚懼好。
驚懼讓她需要他,驚懼讓她依靠他。
她只能依靠他。
蘇吟兒被他摟得快要窒息了。
她怯生生地推他,他適才鬆了些力道,性i感的薄唇貼著她的耳畔,強勢又灼熱的氣息是少有的寵溺。
“乖,我今晚有事,他也不會找你。”
“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老皇帝得了如此大禮,夠得折騰,怕是一連幾日也不會尋吟兒的麻煩。教訓了老東西,陸滿庭還要去做一件正事。
安國君府,地下監牢。
監牢終年不見陽光,濃濃的血腥味混著爛泥的腐朽味,充斥在沉悶的空氣中。
最底下一層,靠近入口處的幾間囚房裡,鐵鉤穿過被鎖之人的手腕和腳腕,將他們牢牢地釘在厚厚的牆壁上。
凌亂的頭髮遮住他們憤恨的雙眼,沒死,還吊著一口氣,卻是生不如死。
他們旁邊的囚房空著,連著空了兩間,再往裡走,最盡頭的囚房裡關著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被鎖在鐵柱上,渾身血淋淋的,無一處完好的肌膚,只能從他犀利的眼神裡,依稀辨認出他年輕時的狠辣。
陸滿庭踩著泥濘悠閒地走進,手裡隨意把玩著三顆玉核桃。他甚是可惜地撫過隔壁空著的囚房石磚,敲了敲。
“原本這一間是為了右都御史準備的,不過他被我鞭打成了肉泥,無福和你做同伴了。”
刑部尚書驚恐地抬頭,後頸上的鐵鉤一緊,扯得他鑽心地疼。
他被抓進來已有數日,可他過得不知時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在疼痛的時候才是暫時清醒的。
而這一切,都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