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許久。
蘇吟兒愣愣的,這鐲子她已經送給嚴公公了,怎會在陸哥哥的手上?
陸滿庭溫柔地撫摸她皓白的手腕,那玉鐲子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襯得她膚色愈發的白淨柔嫩。
他在她手腕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莫要再送人了,好生戴著。”
他頓了頓,眸光變得晦暗。他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要出宮,至少五日、最多七日。”
蘇吟兒臉上甜甜的笑僵住了,片刻後,她似想起什麼,立即翻身下床,赤足走到散落的衣物前,取出一張繡著荷花圖的圓帕。
那還是蘇吟兒成婚之前繡的,打算新婚之夜送給陸哥哥,卻一直沒有機會。
她將圓帕塞到他的掌心。
“陸哥哥,萬事小心,吟兒等你回來。”
她不傻,知道陸哥哥這趟出宮,定是要謀大事。陸滿庭一把摟住蘇吟兒,將她沒命地往心口揉。
陸哥哥走後,蘇吟兒斜躺在雕花大床上,縮在溫暖的被子裡,痴迷地感受他留下的熱度。
臥室裡處處都是他們歡i愛的痕跡,書桌旁、梳妝櫃上、衣櫃旁濃濃的男子氣息久散不去,那是他的味道。
她默默地在心底數著日子,便是剛分別,也止不住思念。
侍女洋桃命人打了一桶熱水進來,笑著望向嬌羞的蘇吟兒。
“夫人,安國君吩咐過了,您傷著了,得用藥浴泡上一炷香的時辰,還得多吃些、吃胖些。”
蘇吟兒耳根都紅透了,用薄裘裹住單薄的自己,縮下床,嬌嗔道。
“你且聲音小些,怕旁人聽不見麼?”
洋桃吐了吐舌頭,“這院子裡都是自個人,沒誰敢嚼舌根。”,她衝著蘇吟兒眨了眨眼睛,“怎麼樣,夫人,奴婢說您無需憂心,安國君早有準備吧?”
蘇吟兒瞪了洋桃一眼,笑道,“就你聰明,還不快些出去?”
她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全是斑斑紅紫,實在是沒法示人,只有避開侍女,她才敢泡藥浴。
洋桃笑著應下:“好嘞,奴婢這就出去!”
沒了外人,蘇吟兒適才放下戒備。
溫暖的熱水蔓延過她滿是紅痕的心口,她低頭莞爾一笑,環住自己,斜靠在浴桶上休憩。
庭院裡隱隱傳來幾隻麻雀的吟唱聲,不大,嘰嘰呀呀的,似在最盡頭的臘梅花枝頭上。
蘇吟兒擰眉,她的聽力何時這般好了?竟也能聽到如此遠的聲音?
她疑惑著,聽到對面的小廚房裡有小宮女的淺淺交談聲。
——“夫人不喜吃太油膩的東西,需得把雞湯上的油撇去。”
“再炒幾個小菜吧,夫人口味清淡。”
蘇吟兒笑了,舉起右手腕上的玉鐲子晃了晃。莫非,這就是和陸哥哥共休歡喜後的好處?
蘇吟兒尚且來不及多加思考,遠處的長廊下響起洋桃和清秋的對話。她倆聲音極小,似在說悄悄話,刻意地壓低過。
——“主子這回該放心了,夫人完完全全屬於主子啦!”
“主子費盡心思把夫人送進宮,不就為了讓夫人心裡眼底只有他一人麼?夫人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要回漠北了呢!”
蘇吟兒猛然一驚,惶惶然不知所措。仔細地思索話中的深意後,一股惡寒從她的後背升起。
她恍然間意識到什麼,渾身發軟,靠不住,絕望地往浴桶底下縮。她急忙拉住浴桶的邊沿,卻是不慎,“砰”地一聲,手腕上的血紅色玉鐲子摔成了粉碎。
真相
蘇吟兒縮在浴桶裡, 艱難地環住自己,抖成了篩子。
庭院裡的雀兒歡脫地在臘梅花枝頭跳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