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襦的紗裙就磨蹭了一會兒。
八扇木質屏風後,大皇子抱著雙臂守在月門外,腳尖不斷點著地,似是不耐。
蘇吟兒:“大皇子,我櫃子裡有幾樣首飾,就梳妝檯那兒。我很喜歡,還沒來得及收拾。你能不能幫我裝起來?”
蘇吟兒的聲音嬌滴滴的、軟糯糯的,拂在心尖上饒得人癢癢的,是任何男兒都無法拒絕的甜膩。
大皇子極淡地“嗯”了一聲,走到梳妝檯前,開啟櫃子。綠色的翡翠鐲子、綴著珍珠的金步搖、嵌著藍寶石的玉戒指等,全是稀罕的奇珍異品。
恰好梳妝檯上有一個繪著牡丹花的荷包,大皇子順手拾了荷包來裝蘇吟兒的寶貝。
不遠處,八角金色爐頂裡的香薰青煙縷縷,氤氳了大皇子硬朗的眉眼。
那是上回蘇吟兒當著十二護法的面滅了後,再沒人碰過的半截安神香。少頃,大皇子的動作漸緩,揉了揉突突的太陽穴。
他轉身想要離開。
蘇吟兒忙叫住他:“大皇子,梳妝檯上是不是有兩個荷包?一個繪著牡丹花,一個繪著紅薔薇。都幫我帶上,有勞了。”
大皇子:“只有一個,繪著牡丹花的。”
蘇吟兒:“啊?那應是掉到梳妝檯下面了,剛才還在的呢!你瞧瞧?”
大皇子蹙眉,張唇似是要拒絕,最終什麼都沒說,只俯身去檢視梳妝檯的四周可有吟兒落下的荷包。
他彎腰,“撲通”一聲跌在冰涼的大理石上,沉沉睡去。
那安神香是神女蘇吟兒專用之物,能讓人快速入眠,長期聞食,有控制人心神的作用
蘇吟兒從屏風後緩緩走出來,湊近輕喚——“大皇子?大皇子?”
地上躺著的人睡得香甜,一動不動,不管蘇吟兒怎麼喚也喚不醒。
蘇吟兒用力在他背上踢了兩腳,確定他並非在裝睡,開啟後壁上的置物櫃,快速消失在置物櫃的後方。
天牧族的皇城外,陸滿庭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十萬軍馬聲勢浩蕩、呼聲震天。
按照天牧族的傳統,今日他需得是“新郎”。
俊美的男子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腰間束金色的玉帶,玉帶上的蟒紋冷冽。許是等得久了,昳麗的面容□□燥的風沙吹過,兩鬢的碎髮上隱隱有細小的黃沙。
金輝濃烈,漠北六月的巳時已是炎熱。他過分白淨的額間有些許的汗漬,被風一吹,黃沙中泛著淡淡的荷葉香。
年輕的帝王氣勢威嚴,不笑的時候情緒難辨,直到送親的嗩吶聲漸近,那結實的胸膛才微微起伏。
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欣喜,高揚著馬蹄不斷撒歡,被身後的陸滿庭用韁繩拽得死死的。
三皇子領著花轎而來,身後跟著說笑的金少和王將軍。
三皇子朝著陸滿庭行了一禮:“陸兄,久等了。”
陸滿庭劍眉輕揚,揮手讓侍衛將“聘禮”送給三皇子的送親隊。既是“接親”,不能丟了大庸國的臉面,之前沒給的聘禮一分都不會少。
秦副將手持禮單,大聲誦讀聘禮:
——今有大庸國皇帝陸滿庭娶天牧族神女蘇吟兒為妻,特送上黃金十萬兩、新躊的長槍三千柄、甲冑戰衣三千套、大米五千旦
上百輛馬車裝著厚重的聘禮,一輛一輛往天牧族的皇城拉。
黃金和大米且說是大庸國富足,陸滿庭不在意這點小東西;可長槍和甲冑全是軍營將士剛需的東西,鐵製品,每一套的打磨相當廢功夫,遠不是金子能買得到的。
陸滿庭願將這些東西送於天牧族,足以證明大庸國願與其永結世好的態度。同三皇子隨行的侍衛和送親隊全震住了,掰著手指頭數總共有多少輛馬車。
金少攬過王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