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曉得皇上騙了您多年,也心甘情願地跟著他。”
蘇吟兒嗤笑,不惱,從袖子裡慢騰騰地拿出一塊褐色的令牌,令牌上寫了個“陳”字。
“這是本宮於初三那日,在桃花庵後山的小竹林裡撿到的。你可識得是哪位郎君的?”
瀟淑妃狠狠一怔,驚恐地瞪著蘇吟兒手中的令牌,捂著顫抖的雙唇,許久說不出話。那是她情郎的令牌,便是弄得髒兮兮的,她也能認得。
可她是來有所謀的,怎料反被蘇吟兒將了一局。
蘇吟兒笑著,輕晃手中的令牌。
“素聞守城門的陳護衛大方至極,常常請同僚在桂香樓飲酒。他家境並不富裕,每月的俸銀少得可憐,何來的錢財瀟灑玩樂?他夜夜留宿你玉華宮,卻不急著給你一個名分,也不知究竟是怎麼想的。”
此話可謂說到了瀟淑妃的痛楚。
但凡她還能有一丁點旁的去處,也不至於百般哀求一個不能扛事的男人。
瀟淑妃氣極,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發火,抖著腮幫子問蘇吟兒。
“你到底要做什麼!”
蘇吟兒淺淺一笑,桃腮蹙著春天般的濃豔。
“你我同是可憐人,何苦為難彼此?不若做個交易。”
金色的陽光穿過粉色的櫻花,斑駁的光影灑在蘇吟兒粉嫩的臉頰上。
那雙水泠泠的美目,嬌媚地流轉,卻已不再怯怯,恍然中多了幾分堅韌和倔強的力量,像是歷經冬雪破殼而出的種子,“砰”地一聲,在春雷的滋養下,長出綠色的藤蔓,開出絢爛的花兒。
瀟淑妃不由看得痴了,諾諾道:“什麼交易?”
蘇吟兒不回答,笑著指了指折了翅膀的紙鳶。
“你以為你能輕易見得著本宮?”
瀟淑妃往後退了一步,思索片刻後終是明白蘇吟兒話中的深意。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子,已不再是剛入宮那會,不染是非的小可憐了。
瀟淑妃握住蘇吟兒的手:“但憑娘娘差遣!”
送走瀟淑妃,蘇吟兒長長吁一口氣。她坐在櫻花樹下的軟塌上,小手兒撫上微微隆起的腹部。
初春的天寒得很,穿得厚,她身子纖薄,不似尋常孕婦那般臃腫。但她知道,那兒,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雀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