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他坐在躺椅之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水紋,聲音都隱隱帶著怒氣。
無卦低低應了句,“嗯。”就欲從他身邊走過。
然而剛走不到兩步,她的手腕就被拉住了。
左非色的手指修長、微涼,感覺上只是輕輕環住了她的手腕,可無卦知道,她是掙不開的。
既然這般……她停了步子,站在他旁邊,等他發話。
“你去了祈王府。”左非色的這句話是一句陳述,然而只這一句話,那話語中的寒氣已然開始蔓延。
無卦平順了氣息,回道,“嗯。”
手腕上突然一緊,左非色用上了力氣,一字一句,“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無卦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痛,禁不住掙了掙,卻被他更加抓緊。
無卦皺了眉,“記得。”
“那你就是這般違約的嗎。”左非色拉著她緩緩湊近,一雙眼緊緊鎖住了她——為何她一次又一次要助韓蘇,明明他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明明他韓蘇都已有了王妃、如今還有了子嗣,她為何還要助他!難道在她心中,韓蘇就是那般不可替代、那般重要嗎!
無卦避開他的眼光,平靜道,“我沒有違約。當初那個約定本就是建立在上官容若不會死的基礎上的。”
左非色停頓了一下,而後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所以,你才如此光明正大地再次去救他祈王府於水火……”
無卦沒有答話,只是皺眉看向別處。
“哼。”帶著鼻音的嗤笑,左非色心中怒氣已是緩緩變為了悲哀,“無卦,長青真是佩服。”
她說的沒錯,當初那個盟約是在韓蘇那邊有上官相助的情況下所定,如此算來她確實不算違約。
可左非色在意的不是這個,從頭到尾都不是該死的違約不違約,他在意的是她總是想著韓蘇、幫著韓蘇。為什麼他堂堂一國之師為她做了那麼多,卻還比不過韓蘇,先來後到就這麼重要嗎!
放下手中茶杯,左非色站起身,鬆開了無卦的手,他的嘴角有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好。你我之間的盟約依然有效。長青告辭。”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般疲憊過——無卦,你狠。我左非色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未來婆婆要來。。。
要好好表現!!!嗯嗯!!!
☆、何以有花
左非色轉身離開的霎那,無卦只覺得心中某塊地方似是塌陷了一塊。
“長青。”聲音比她的思想還要快,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叫出了口。
聽到她的聲音,左非色的腳步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前走,似乎不願再回頭。
那一刻,無卦有了從未有過的心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左非色,彷彿此次離開,他就不會再回來。
“長青……”在拉住他衣袖的瞬間,無卦突然就明白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對他的依賴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第一次,她試圖說些什麼,想讓他不要繼續這般傷心離開。
左非色站定,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可是無卦只是那般捏著他的袖口,緊緊不放。
左非色失了耐心, “既然你沒有話對我說,那就到此為止吧。”
“不要。”無卦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以後不會了……”她的聲音輕如鴻毛。
左非色依舊背對著她,沒有任何反應。
無卦有些急了,“以後不會了。我以後不會再幫他。你……不要生氣。”
“長青何德何能,能有資格生無卦姑娘的氣。”左非色的話語平淡如斯。
“我……”無卦卻是不知道再說什麼了,只是執著地拉著他的衣袖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