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非色全然不受影響,就繼續那般看著她,直看得無卦渾身不自在。最後,她索性閉了眼不睬他,可就算閉了眼睛,她還是能感覺到那讓人不爽的視線。
憋了口氣,無卦猛然睜眼,伸手在桌上比劃——“你,閉眼。”
左非色懶懶地半坐起了身子,也伸出手在桌上指劃了起來——“不閉。”
——“不要再看我。”
——“為何?”
——“輕浮。”這是無卦第二次用這個詞。
——“無礙。”
這回答,咽得無卦不輕。
向北三日,這三日韓蘇一直與容若同行。無卦在左非色每日時不時的注視下越發不耐。
不過,她沒有意識到,正式左非色這般地執著“相看”,讓她沒有時間去想韓蘇與容若的事情,也沒有心情去難過。
到達北地,他們已經出了西胡的領域。三日裡一切如常,很是平順。
明日起便要東行。而東行,卻不是那麼一路順風的事了。
今夜他們宿在林中,這一路沒有追兵,許是因胡國本就亂了,黑澤消失不是小事。
左非色的卦象早已顯示接下來的事情,所以他現下站在離下榻之處不遠的地方靜靜等著無卦——今日在馬車之上,他已經和她說了有事要說。
等了一會,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說吧。”無卦站在他後頭開了口。
左非色沒有答話,只是提步又走遠了一些。無卦瞭然地跟了上去——師兄啞疾,自然不能讓人聽到他可以講話。
韓蘇坐在篝火旁餘光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越走越遠,眼中映著的火光漸漸凍結——師兄嗎?無卦你的故人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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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應當可以了。”左非色停下了步子,轉身看向了她。
“何事?”無卦問道。
“東行有險。”
——他果然算了不少。
無卦本就算了北行三日,想今夜一人偷偷算東行之事。但看來他已經都算完了嗎?
“明日起,我們需得騎馬前行了。”他說得很隨意,“無卦,你陪我一同行在前頭可好?”
“好。”無卦毫不猶豫,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多謝……”
擇路需要佔卦,而占卦必然傷身,東行日子很長,她與左非色都不可能一人扛下,如果沒有他相助,他們一定不能平安離開,也許中途她就會力竭而亡。
“自家師兄,與我客氣什麼。”月光撒在他的臉上,柔和了平日的妖異面容,雖然帶著面具,但無卦還是被這半掩的容貌眩目。
皺眉別過頭,無卦轉身往回走,“明日還要趕路,快些回去休息吧。”
左非色有些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唉,本還想和她多說一會話的。罷了罷了,待把韓蘇這個麻煩送走再說吧。到時候,要好好和她說一說。至於說什麼……他抿唇無聲而笑。
無卦看不見,不然她一定會再次腹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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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行開始,他們一路儘量避開官道。雖然說管道行徑速度會比較快,路也比較好走,但是對敵人來說,追擊他們也就更方便了。
所以……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越來越不舒適,最後由於路太窄已經不能繼續用馬車了。
當機立斷,一行人全都換上了馬匹。
容若不會騎馬,自然是與韓蘇共騎。無卦和左非色一人一馬行在最前頭。
一路上,無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