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
“燙到了沒?”
“穿得厚,倒也無礙。”高軒又對那下人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換個人來送。”
外頭傳來下人謝恩的聲音,湛禎忽然想到什麼,大步走了出去,問:“那熱水,是公主要用的?”
“回殿下,正是。”
湛禎眸子一閃,招了招手,讓高軒湊過來,附耳幾句,後者懵了一下,急忙照辦。
鹹笙正坐在銅鏡前梳頭。
北國天冷,加上為了把風險降到最低,他不會每天沐浴,但習慣了乾淨,他還是會隔一兩日洗一次,不過一般都會挑湛禎不在家的時候,而且都在浴桶裡,可今日不一樣,他需要讓湛禎忘記他今天在馬車裡說的話。
送熱水的下人久久未來,卻有人過來道:“送來的熱水打翻了,還要很久才能燒好,不過方才殿下走的時候說回來要沐浴,所以開了私湯裡的地龍,您要不要去那兒洗?”
鹹笙一頓,跟她確認:“殿下出去了?”
“是,說軍營裡有急事,今日只怕要回來晚一些。”
鹹笙心裡有了判斷,道:“帶路吧。”
如意趕緊拿來大氅,幾個下人打著燈籠走在前頭,鹹笙穩步跟上。
湛禎已經先一步到了湯閣,悄悄躲在了裡頭,高軒守在窗外,沒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隔著一面小窗,道:“殿,殿下,屬下有句話……”
“不當講。”湛禎無情道:“看到她過來你就可以走了。”
“……”
高軒不敢再多說。
湛禎這鬼鬼祟祟的臭流氓完全不知道羞恥為何物,他說了估計也沒用。
過了一會兒,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湛禎冷道:“這是夫妻情趣,孤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高軒沒忍住:“……您,不會還未跟公主洞房吧?”
實在冒犯,他這樣子實在像極了沒吃過肉的狗,偷偷藏起聞肉香來了。
半晌,湛禎語氣更為森冷:“滾。”
高軒剛走,幾個挑燈丫鬟就來了,鹹笙走在後面,臉上戴著面紗,到了門口,丫鬟分立兩側,如意則帶著人先行佈置,先要試探水溫,然後撒上花瓣,擺上皂膏香汁,同時還要在水中放下防滑墊,再然後將四周收攏的紗簾紛紛拉開,最後檢查門窗,以及湯閣是否藏人。
湛禎飛身上了房梁,才防止被抓出去。
如意很快回來,道:“都退下吧,我來服侍就好。”
鹹笙卻道:“我自己來。”
如意沒問理由,應聲退下,鹹笙坐在爐邊,烤了烤手,然後走向了那寬大的湯池。
湯池四角有龍頭出水孔,有冷有熱,機關也不復雜,鹹笙試探的掰了下開關,然後又鬆開,新奇了一會兒。
湛禎悄悄撩開紗簾,看到他脫了鞋子,然後坐在池子邊兒,拿腳試了試水,那足也雪白精緻,像極了白玉做的工藝品。
怎麼還不寬衣?
他皺起眉,發覺鹹笙忽然扭頭,忙又縮回來,心跳加快。
真是荒唐,他想,明明是光明正大娶回來的嬌妻,怎麼搞得好像做賊。
他吸了口氣,再次探頭。
鹹笙終於開始動了,他的腳踢著水裡的花瓣,一隻手拉開了腰側細細的一帶,還輕輕哼起了什麼歌兒,像是南梁小曲兒。
有點好聽……
湛禎捏緊紗簾,眸子漆黑,對襟高領拉開,他看到了鹹笙掛在脖子上一根粉色的帶子,再然後,襟子下滑,他後腰也現出了女子的杜鬥繩。
一雙玉色的手背過來解開。
鹹笙就著坐姿抿著推滑入水裡,杜鬥被丟在了一旁。
手藝人做出來的‘點蕊白峰’,尖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