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
她拿起桌面上的舊相框，手指撫上照片上的笑臉，眼底終於泛了紅。
“是我對不住你，沒有教好他們啊！”
當初，大房的孩子沒了，二房媳婦天天在北辰耳邊唸叨著他是以後的顧家家主，逼著他學這個，學那個。
她教育過幾次老二媳婦幾次，結果發現她面上改了，背地裡卻把孩子逼的更緊。
她想要過來親自撫養，又哭哭啼啼的不願意，送幾個心腹過去都被逼了回來。
她一氣之下不管了，想著哪怕是被養廢了呢，有顧家兜底，總不至於過的太差。
就是這一念之差，害了這孩子一輩子。
顧老太太摸著老伴兒的照片，老淚縱橫。
顧家四房裡，顧玄燁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心裡不要有負擔。”
顧北城緊繃的神色放鬆兩分，微微低頭。
“我知道。”
他和姑姑給過顧北辰機會，是他不知悔改，臨死還要拉上江寧墊背。
顧玄燁觀察著顧北城的神色，見他是真沒有放在心上，這才放心。
“今晚住家裡？”
顧北城往樓上看一眼，搖頭，“還有許多事要善後。”
顧玄燁輕哼一聲，“是去善後？還是回去陪那個小姑娘？”
有玄靈在，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傷號善後？
他可是聽說了，當時被劫持的人是五年前那個姑娘，顧北辰知道逃不了要和人質同歸於盡。
情急之下，狙擊手和特警同時開槍，打中顧北辰頭部的致命傷卻是自己兒子打的。
顧北城低頭不語。
顧玄燁輕嘆口氣，自顧自往書房走去。
“上樓去看看你弟弟再走吧。”
那小子還不知道他哥受傷的事兒呢，與其知道了以後朝他發脾氣，不如讓大兒子自己去解決。
顧北城見過顧北琛以後出了老宅。
回去的路上，顧卓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車後座。
“顧總，您剛才吩咐查的東西已經有著落了。”
“江寧小姐去陳記私房菜館是安洛小姐三天前約她去的。”
三天前，這個時間很微妙。
就連他們都只是猜測顧北辰會在家宴那天，顧家人都不在公司的時候下手。
那麼深居簡出的安洛是怎麼準確預估到這個時間的呢？
顧北城凝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路燈，從抽屜裡拿出煙盒，嗑出一支點燃。
吐出的薄霧朦朧了他的神情，只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頜角。
他菲薄的唇輕抿，語調涼薄。
“那個服務員呢？”
前方正好是紅綠燈，停車等綠燈的功夫，顧卓認真回覆。
“那個絆住顧西的服務員已經說了實話，有人給她十萬，讓她務必拖住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