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被歲月鏽蝕的鐵門在深夜中被緩緩推開,帶著刺耳的摩擦與不甘。
它迴盪在空曠的房間內,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直接敲擊在人心上,讓人心頭一緊,毛骨悚然。
那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哀傷與怨念,彷彿來自九幽之下,帶著死亡的氣息,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隨著話語的落下,一股更加陰冷的氣息從棺材中洶湧而出,如同實質般纏繞著三人,讓他們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那隻蒼白的手此刻已完全探出,其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在昏暗中顯得格外猙獰。
手指間,似乎還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緩緩升騰,將整個場景籠罩在一片不祥之中。
那聲音再次響起,卻更加淒厲,如同被撕裂的布帛,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這恐怖的現場。
“你孩子就在大廳外,要不要我給你叫你來,他腦子有點不太好使!”
開口的是龐煌,旋即他看了一眼兩人,說道:“你們去找出口,我拖住他,看看能不能先穩住它!”
江夜寒和雲凌霄點了點頭,能自愈的龐煌最適合頂在前面、
兩人的目光在昏暗中急切地穿梭,企圖在這密閉的空間內尋得一線生機。
四周的牆壁冰冷而堅硬,水泥的灰色在微弱的光線下更顯壓抑,彷彿每一塊磚石都重若千斤,壓得人心頭沉甸甸的。
他們貼近牆壁,指尖輕輕劃過粗糙的表面,尋找著任何可能的裂縫或暗門,但回應他們的只有沉默與絕望。
空氣中瀰漫著越來越濃重的腐敗與死亡氣息,但兩人並沒有多慌張,只是覺得這裡怪怪的……
在這片幽暗深邃的空間裡,四壁被厚重而冷硬的水泥嚴絲合縫地包裹,彷彿是大地最沉重的嘆息,凝固成了不可逾越的屏障。
光線,這自然賦予萬物的溫柔恩賜,在這裡被徹底剝奪,僅餘幾縷微不可察的縫隙中漏進的昏黃,苟延殘喘地掙扎,勉強勾勒出室內輪廓,卻更添幾分壓抑與絕望。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陳舊與潮溼混合的黴味,它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每一個細微的毛孔,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彷彿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
四周靜謐得可怕,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的微弱迴響,如同被囚禁的靈魂在低語,這裡幾乎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時間彷彿也在這裡停滯,每一秒都拉長了無盡的等待與煎熬。
幾把老舊的椅子,它們的木質已斑駁不堪,歲月的痕跡深深鐫刻其上,椅背上的裂痕如同時間的傷口,無聲訴說著過往的滄桑。
這些椅子隨意散落,宛如被遺忘的孤舟。
而那張孤零零的桌子,更是顯得突兀而淒涼,唯一的床上,放著那個棺材……
與其說這裡是一個房間,倒不如說它更像是一座無形的牢籠,將一切生機與希望隔絕在外。
四壁雖無鐵欄,卻比任何監獄都更為堅固,它囚禁的不僅僅是身體,更是心靈與自由的渴望。
在這裡,時間失去了意義,外界的一切喧囂與繁華都化作了遙遠的夢境,唯有這份沉重與壓抑,如影隨形,讓人無法逃脫。
江夜寒的目光看著那幾道被歲月侵染的畫卷,緊緊鎖在牆面上那些幾乎被歲月抹去的字跡上,微弱的光線在字間跳躍,彷彿每一個筆畫都承載著過往的秘密。
他湊得更近了,鼻尖幾乎貼到了冰冷的牆壁,呼吸間帶起一陣細微的塵埃。
那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塗鴉,卻又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刻意。
“林、小、雨……”他輕聲念出,這三個字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溫柔而又帶著一絲不可名狀的哀愁,與這陰森恐怖的環境格格不入。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