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看曾先生也不反對,這參與進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隔幾日便有球賽,甚至連其他班的學生也開始加入。
不遠處的樓閣上,聽見喧鬧聲的程先生皺了皺眉頭,轉頭問道:“叔父,這樣真的好嗎?”
曾先生眼觀鼻關心的喝茶,淡淡說道:“他能安分些便是好的。”
程先生皺了皺眉,知道他指的人是誰。
魏玉宸在曾家書院是個特例,每日來了不是睡覺就是拉著趙景煥一塊兒玩,對於長得好看點的同窗,他便和顏悅色一些,對於長得醜的,便看也不看。
在同窗們的口中,這一位的名聲也是譭譽參半,有些覺得這一位世子爺簡直不可理喻,長得不好看怎麼了,坐在他身邊都要被罵。
也有些人覺得這世子爺出手大方,雖說不愛讀書,但也沒有礙著他們。
曾先生程先生見狀,心底倒是微微鬆了口氣,在魏玉宸入門之前,曾先生髮愁的新長出來的鬍子都掉了幾根。
若有選擇,他是絕對不會讓魏玉宸入學的,但老國公親自開了口,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只得先把人收下,暗道這孩子若是太不著調,那就是拼著得罪碌國公府,也得把人送回去。
誰知道魏玉宸入學之後,雖說毫無讀書的心思,其他的倒是也安安穩穩,頗為讓人驚奇。
程先生站在樓上,往下瞧正好看見趙景煥進了一球,那碌國公世子頓時高興起來,就跟他也進球了似的,兩個孩子一塊兒歡聲大笑。
於情於理,程先生自然更加偏愛自己的學生,忍不住說了一句:“只怕他老是引著趙景煥玩耍,讓他好不容易沉穩幾分的心又野了。”
一聽這話,曾先生忍不住笑出聲來。
程先生皺了皺眉,回頭問道:“叔父,你覺得我這話不對嗎?”
“何止是不對,簡直是大錯特錯。”曾先生如此說道。
程先生臉色微變,走回來在他對面坐下,嘆了口氣說道:“叔父,我知道趙景煥家世背景都不如碌國公世子遠矣,他們兩人一道兒玩耍,旁人只會說趙家攀了高枝兒。”
“可是趙景煥的天分才華,是您也親口誇過的,他若是能堅持下去,總有金榜題名的時候,誰知道突然來了個碌國公世子,打不得罵不得,管教不得,上課睡覺,下課就拉著趙景煥到處撒野,這讓孩子如何能安心讀書?”
“我看著碌國公府的心思,就是想把世子爺打發出來,讓趙景煥給他當陪讀,讓咱倆看孩子呢,只要不闖禍,他們便懶得去管。”
曾先生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啊,日子久了,簡直是把趙景煥當了親兒子,瞧他便覺得什麼都是好的。”
程先生不服氣的說:“趙景煥以前雖然不懂事,但如今早已經改過,不說才華天分,光是他勤學好問的精神,我看著確實是喜歡。”
“我是怕好好的一個孩子被耽誤了。”
曾先生瞧了他一眼,只問:“那咱們今日就來仔細說說。不提碌國公府怎麼想,你覺得這碌國公世子為人如何?”
“雖然紈絝了一些,人也憊懶,倒是也不如傳言中過分。”程先生如此評價。
對於魏玉宸,他心底自然也是不滿不喜歡的,不過人家是世子爺,只要他不惹事兒,程先生便覺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曾先生一聽,便笑道:“那你可聽說過他在國子監的豐功偉績。”
程先生立刻說道:“他來之前,我還特意託人打聽過,實實在在的混世魔王,也不知道老國公是怎麼想的,讓孩子如此無禮。”
曾先生反問道:“那你覺得,你是功名比得過國子監的先生,還是容貌比得過,亦或者是才華橫溢,能夠讓他們心服口服。”
程先生臉色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