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煥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林管家也是一臉糾結:“少爺,這事兒咱們要管嗎?”
趙景煥的手指敲打著桌面,忽然問道:“林叔,你說他是故意為之,還是動手之前並不知道父親?”
林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雖是個下人,卻也知道這些大老爺做事都是看人下菜碟,畢竟萬一碰了不該動的人,那就是後患無窮。”
“既然如此,他難道就不怕我父親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趙景煥奇怪問道。
林管家也愣了一下,皺眉說道:“也許他認為趙家沒有告狀的膽量,亦或者趙家告狀也來不及了,到時候米已成炊,只要咬定買賣是雙方樂意的,聖上也不能多說什麼。”
趙景煥卻搖頭說道:“這件事若是擺在三年之前,或許能這麼解釋,可是現在……”
林管家也猛地想到三年前發生的事情,當初因為京城郊外侵佔良田的事情,陛下可是大發雷霆,很是發落了一批人。
林管家皺眉說道:“既然如此,不應該啊,不說官與民爭利,只看趙家在朝中還有人在,也不該瞄準趙家才是。”
畢竟都是良田,趙家不肯還有王家孫家李家,為什麼偏偏要去動既是地頭蛇,在朝中還有人在的趙家呢?
趙景煥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不是自己找死嗎,趙家偌大的一個家族在這裡吃了虧,怎麼肯善罷甘休?
“林叔,你說他到底想做什麼?”
林管家也想不通,只得說道:“不如我們先給老爺送信,問問他該如何?”
趙景煥卻說:“挑在這個時候發難,恐怕是故意為之。”
林管家皺了皺眉頭,忽然說道:“少爺,那他會不會故意為難你?”
要知道趙景煥可是來科舉的,那一位是青州當地舉足輕重的父母官,想要對一個尚未入仕的孩子動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為難我?”趙景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他會大開方便之門才對。”
林管家聽了更為不解,低聲問道:“怎麼可能,這位佟知府明擺著要與趙家為難啊?”
趙景煥並未直接回答,反倒是笑道:“林叔若是不信,咱們等著瞧就是。”
林管家一臉無奈,只得說道:“大少爺,那趙家那邊?”
趙景煥笑道:“不用著急,我們只慢慢等就是,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人。”
林管家心急也沒用,他們家大少爺吃了睡,睡了吃,剩餘的時間全用來讀書,除了剛到的時候拜見了幾位長輩之外就足不出戶,顯然是真的一點也不著急。
他不著急,有的是人著急。
趙德輝第一個就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問道:“爹,這大侄兒都來了半月了,知府那邊卻還未有動靜,難道他們真的不怕咱們告狀?”
趙老太爺嘆了口氣,暗道自己子嗣單薄倒也罷了,這兒子還不如大哥的爭氣,趙德海好歹能夠入朝為官,可他兒子呢,這點小事就沉不住氣,竟然還不如趙景煥一個孩子。
趙家把訊息放出去之後,趙老爺子便知道以趙德海的謹慎,這會兒那頭肯定已經知道訊息,但偏偏趙景煥鎮定如常,就像是一心備考。
“你急什麼?”趙老太爺罵道。
趙德輝擰著眉頭,無奈說道:“那些良田是趙家根本,賣出去可是傷筋動骨的事情,兒子能不著急嗎?”
“而且,這其中可有趙家的族田!”
趙老太爺搖頭說道:“這事兒難道我不知道?”
趙德輝皺眉問道:“爹,您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能坐得住?”
見這兒子還是不開竅,趙老太爺捏了捏眉頭,無奈說道:“正好再過幾日就是老夫生辰,到時候你宴請知府大人來。”